:“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多谢仙长降妖除魔!我卢家上下,永感大恩!”
赵清真拂袖一股柔力将他托起,淡淡道:“卢居士请起。妖物虽除,然祸根实乃贪念所种。望居士日后能恒其德,行善积德,持正守心,方可保家宅长久安宁。否则,今日驱一瓮中老翁,他日未必不会招来其他邪祟。”
卢弘盛满面羞惭,连连称是:“仙长教诲,振聋发聩!卢某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必定广行善事,约束家人,再不敢起贪妄之念!”
赵清真点点头,不再多言。他看了一眼那口恢复正常的古瓮,道:“此瓮年代久远,曾为镇物,亦有灵性,虽被邪念窃据,本身却无大过。可寻一清净之地深埋,或送入有道观的香积厨用作盛放斋米之器,以其残存灵性滋养善物,也算一场功德。”
说罢,赵清真收起玉瓶,稽首一礼,便欲转身离去。
“仙长留步!”卢弘盛急忙拦住,命人取来一盘金银,恳切道:“仙长救我全家,区区谢礼,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赵清真瞥了一眼那黄白之物,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超然:“贫道云游四方,非为财货。居士若真有心,便将此财物用于修缮本地道路、资助贫苦学子或施药济民,其所积功德,远胜供奉贫道。告辞。”
言毕,不顾卢弘盛再三挽留,青衫飘动,已飘然出了卢府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温州城喧嚣的街巷之中。
卢弘盛手持那盘金银,望着赵清真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良久,方对家人叹道:“真乃得道高人也!吾辈碌碌,终日为利奔波,几曾见过如此风范?仙长之言,如当头棒喝啊!”
此后,卢弘盛果然收敛心性,谨记教训,拿出大量家财行善积德,卢家口碑渐佳。而那口古瓮,则被送入城外一座道观,用于盛放斋米,说来也怪,自此之后,那道观的斋饭似乎格外香甜养人,香火也愈发鼎盛起来。
至于赵清真,则继续他的云游之路,怀揣那枚需炼化的邪丹,心中思索的却是更深层的问题:这“瓮中老翁”看似单一事件,但其形成所需的长久岁月与特定条件,以及那丝被窃取的、微弱却纯正的“镇元”法印气息,是否预示着这片土地上,还有更多类似因人心贪嗔、岁月积淀而生的邪祟,在悄然滋生呢?
他的脚步,再次迈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