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试试。”
丁岁安接过,当场套了上去,“正好。”
丁烈默默看了儿子几息,忽道:“崽啊,你在王府当差当得好好的,殿前司怎么把你给征了?”
丁岁安用了一息沉吟,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这事说起来太长、太深、太吓人......老爹素来谨慎胆小,说出真相,怕是要吓到他。
听儿子这么说,老丁也没再问,只道:“近来兰阳府也不太平啊,我今日听袍泽说,兰阳府天道宫被天雷击毁,死了不少国教中人。”
“嗯,动静可大了,不晓得兰阳国教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竟被雷劈了......”
“哎,那你离开也好,这么大的事搞不好就会波及无辜......但随军去南昭也不是个啥好差事。能别去就别去了吧?”
“瞧您说的,殿前司的征令都收了,不去难道咱爷俩当逃户啊?”
“那,若遇到战事,你多留心眼。别听上官空口许几句军功赏赐,便傻乎乎的往前冲.......机灵点,若战事有利,便躲在后头跟着嗷嗷叫唤就行;若战事不利,先逃命再说,若逃不脱,就趴地上装死......”
老丁絮絮叨叨传授着保命技能,听的丁岁安忍俊不禁,“爹,此次南征十拿九稳,多少人削尖脑袋想随军,您就不盼着我立功建业,光耀门楣么?”
“甚的建业立功、甚的光耀门楣,都是虚妄......好好活着,娶个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道。”
“爹啊,你要是真想抱孩子,我给你介绍个奶妈的活儿,让你抱个够。”
“兔崽子!你爹我有奶么?”
见儿子故意插科打诨,丁烈叹了一声,“崽啊,爹爹盼你娶妻生子,并非是要你为我家延续香火......爹爹想你找个爱你、敬你的小娘,生个娃娃,体验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爹爹至今都记得你刚出生,抱在怀里,哎呀,心都要化了,爹爹这辈子从未那般欢喜过......”
丁烈伸手比划出一个婴儿长短,“当初那么一个皱巴巴的小肉团,谁能想,竟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自打有了你,爹爹每日都很高兴。崽啊,比起你,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都不抵我儿一根毫毛......”
人说,父子之间,即使儿子再优秀,也很难从父亲口中得到夸奖;即使坐在一起半天,也不一定有话可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