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娘给你做的,一来奖励一下你终于不挂零了。”
“惭愧”苏录不好意思道:“弟子愚钝,真是让先生操碎了心。”
“没事的。”张先生摆摆手,与大多数中年人一样,他不太习惯表功。但不同之处在于,他习惯坦诚:
“还有也是为了聊表谢意没听出今天的课程,是受了你的启迪吗?”
“是吗?”苏录受宠若惊道:“学生光顾着记笔记,还没来得及细品呢。”
“哈哈,是真的!”张先生大笑道:“这阵子我也在反思,为何不能让学生,当堂全都听明白?还得你再点拨两下才行。痛定思痛,我决定改变一下多年的套路。”
说着满含期待问道:“同窗们课后反响如何?”
苏录心说先生肯定也问过马斋长,但想要被夸夸是人之常情,便赶紧奉上赞美道:“同学们都说好极了,一下子就明了孟子的立意和纲目!”
“哈哈,那就好,老夫还担心你们不习惯呢。”张先生高兴地拢须大笑,然后又帮他分析了一遍这次的考卷,末了道:
“从文章中能清楚看到,你在努力地改善文辞,但用力有点猛了就像一头年轻的蛮牛,到处横冲直撞。文章是有力了,却又过于刻意了。”
“是,学生现在也有同感。”苏录忙轻声道。
“你已经背了那么多八股,有几篇是从头猛到尾的?还是要讲一个刚柔相济,张弛有度的。”张先生又教诲道:
“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肯定懂的。尤其是现在的文风,讲得是个含而不露,威而不猛。再试着收收味吧”
苏录忙点头称是:“是,弟子再往回收一收。”
“你已经很好了,但不能自满,下次一定要再进一步!”张先生鼓励他道。
“是啊,下回再拿个半分,一点容错空间都没了。”苏录苦笑点头。
“所以还得争取拿一分。”张先生点点头,说着把那盒焦切盖上盖子,整盒递给他道:“拿回去慢慢吃吧,下回再想吃就得考一分喽。”
“是,多谢先生和师娘。”苏录双手接过那盒焦切,重重点头道:“下一盒,弟子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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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苏录又照例去道南堂领奖品。
这次没碰见钱怀仁,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他直接来到山长的书斋求见。
“来了?”朱琉依然在作文,搁下笔后招呼他。“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