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族长和大掌作进献贡品,焚香祷告,率众跪拜天地。
但这回没有大肥猪,只有一个腊猪头,看上去就寒酸多了。
待众人起身,苏有彭便又率肉喇叭吆喝道:“踩曲!”
“麰屑凝精跖痕蕴灵。素足契形春胎涵英。”苏录四人又唱道。
力工们便用石碾子碾碎小麦。女工们将碎而不烂的麦粒倒入木盒中,加水和母曲搅拌。
最后她们用清水洗干净脚,便赤足站在盒子上不停地踩。要踩很久很久,一直踩成‘曲块’,才能用谷草包起来,进行‘装仓’
族人们看了一会,也没什么新鲜的,便都散去了。
苏录则跟三位‘舞生’一起来到大掌作房中领赏——一人不到两斤腊肉,就从那腊猪头上现切的。
“这回怎么这么少?”便有学长忍不住抱怨道:“以前都是五斤鲜猪肉的。”
“是少了点。”大掌作苏大吉苦笑道:“一个腊猪头能有几斤肉啊,凑合一下吧。”
“七叔公,今年为啥不杀猪?”苏淡也问道。他才郁闷呢,好容易才轮到他来跳舞了,猪却没了。
“唉,还能为啥,酒坊没钱了呗。”苏大吉叹气道:“你哥他们过了年还没开过工钱呢,能省就省吧。”
“哎,好吧。”学生们还是好打发的,听了解释便拎着腊猪肉告辞了,苏录却留了下来。
“秋哥儿有啥事儿?”苏大吉对苏录还是很客气的,他孙子还指望苏录辅导功课考书院呢。
“酒坊情况很不好?”苏录轻声问道。
“对呀。”苏大吉点头道:“酒一年年的卖不出去,能好就怪了。”
“不能便宜点卖吗?”苏录道:“薄利多销,让货物流动起来才能走出困境。”
“唉,你不懂。”苏大吉递个槟榔给苏录。
苏录摆摆手,敬谢不敏。
“咱们的凤曲法酒从重阳下沙开始,要经过两次投料、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耗费整整一年时间。然后还要窖藏一年以上才上市。”苏大吉便自己嚼起来,一边嚼一边叹气道:
“算算要耗费多少人力时间?现在已经是赔钱卖了,还能便宜到哪去?”
“能不能降低成本?”苏录又问道。
“当然不能了,每一步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就不是凤曲法酒。”苏大吉摇摇头,彻底失去谈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