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参悟。”苏录谦虚笑笑,面对众位‘义子’求知若渴的眼神,他只好点头道:“那我们就探讨一下吧。”
“好嘞!”呼啦一下,十七名同窗全都围了上来,连林之鸿和乔枫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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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录听起中庸来还真不太费力。并不是说他的智力高过同窗多少,而是现代教育培养的辩证思维与中庸的核心智慧高度契合。
譬如中庸反对‘过’与‘不及’,强调‘时中’,根据情境动态调整分寸,这与现代辩证法中‘矛盾平衡’、‘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思维不谋而合。
而且后世的社会生活环境,也恰好与中庸形成了呼应。比如频繁面临工作与生活、个人与集体的平衡问题,人自然对‘适度”的价值有直观体验,更容易体会‘致中和’的意义所在。
所以苏录学中庸不说掌中观纹,至少也不会像同窗们一样雾里看花。
在他看来,子思所谓的‘天命’,指的是宇宙间的根本法则——比如花会开、人会死,春去秋来、循环不止,这不是谁在背后指挥,而是自然本然的运行规律。
所以‘天命之谓性’,就是在说生命的本性,源于自然规律的赋予。
所以就像人有高矮美丑,人性也有善恶之分,这正是天命无偏无私的体现。
但这样确实与孟子的‘性善论’不太兼容。这对苏录没问题,因为他本来就不相信‘人性本善’,当然也不认可荀子的‘性恶论’。反倒是认可子思这种‘天命赋性,无谓善恶’的自然之性。
所以在他看来,既有天生的好人,也有天生的坏人。但大部分人都是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就看其当时表现出的哪一面。
可他自己这样理解不要紧,但不能跟同学们乱讲,大家是要考科举的,还得高举‘性善论’的大旗不动摇。所以他得设法替他们,将子思和孟子的说法统一起来。
思考片刻,苏录缓缓对众同窗道:
“此理以物喻之可明——麦应夏而熟,谷遇霜而实,非人力而为,乃其生而有此性,此即子思所谓‘天命’,为天地万物固有之本分,实乃自然之理,而非有某一主宰号令。”
“这样啊!”同窗们恍然道:“这样理解一下子就清楚了。”
“我还以为天命为神祇降旨,定富贵祸福呢。”李奇宇讪讪道:“天天老天爷老天爷的,叫习惯了。”
“可是若如苏兄所言,草木有荣枯之性,禽畜有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