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守。人亦如是的话,孟子怎么会有‘性善论’呢,应该是人性有善有恶才对呀?”乔枫果然一下就问到点上了。
“问得好。”苏录笑道:“因为‘性’非观言行表象,乃天生善端,如草木向阳,本自纯粹。”
“确实。”同学们深以为然道:“虽是天性,草木天生就会向阳而生,而非相反。恰如人心向善”
“其实也有一些喜阴的植物。”苏录谈笑间替老孟打了个补丁:“但哲学研究的是一般规律和普遍性,而非个例和特殊性,孟子的性善论亦是如此。”
“好一个‘一般与个例’,‘普遍与特殊’!”乔枫拱手致谢心悦诚服道:“感谢兄长解我长久之疑惑,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贤弟夸张了,我这不过是在朱子的‘理一分殊’论和公孙龙的‘白马非马’基础上,略作演绎而已。”苏录笑道。
“能在先贤的基础上进一小步,也是我等无法想象的。”乔枫懂得比一般同学要多,自然更清楚苏录的厉害。
“那么哥请问,既然性善是普遍,性恶是个别,为何圣人常叹人心不古,世道险恶呢?”这时林之鸿又饶有兴致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可不在少数了,不能简单以特例而言。”同学们深以为然,都望向苏录,等待他的解释。
“好问题。”苏录笑眯眯看一眼林之鸿,心说我看你是难为我胖虎。
好在苏录是学辩证法长大的孩子,略一思索便道:
“犹嘉苗生瘠土,为莠草所蔽、虫蚁所伤,其非苗之过。常人本有善根,后为陋习所移,乃境遇之故。孟子言‘人性本善’,是说人人心里都有颗善良的种子,作恶是后来被不良环境染污了,并非天生如此。”
说着他对林之鸿笑道:“圣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是在说这样的环境让人做不成好人了。”
“受教了。”林之鸿深深一揖道:“兄长真是高屋建瓴,辩才无碍!”
“后一个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苏录不禁笑道。
“没事,是我有意刁难兄长在先的。”林之鸿也坦诚道,两人相视大笑。
在苏录的讲解下,同窗们终于明了了今天所学的内容,纷纷道谢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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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课程亦是如此,先生讲的内容,他们多的能听懂七八成,少的只能听懂一半,全靠苏录下课补习,这才没有愈学愈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