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吃的餐堂吗?那儿的饭也能吃饱?”张先生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
“多吃总会饱。”苏录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
“哈哈哈,是这个理儿,不过老夫是真吃不下。”张先生合上作业册,洗净手,拿起一个表皮金黄的水汽包子道:“宁肯自己带饭吃。”
“师娘厨艺好,先生当然吃不惯。”苏录微笑道。
“我把这话告诉你师娘,回头她又得给你做好吃的了。”张先生一边吃包子,一边笑问道:“对了,今天祝先生缠磨你没有?”
“也不能叫缠磨。”苏录轻声道:“祝先生只是想让我随他习经。”
“你没答应他吧?”张先生神情一紧。
“没有。”苏录摇摇头道:“一来弟子还不了解五经,二来还没问过先生呢。”
“我不是经师,不会跟他们抢的。”张先生笑着提醒他道:“但是你务必要慎重啊,选本经就是二次投胎,选错了就麻烦了。”
“是吗?”苏录闻言神情一紧,赶忙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你该听说过,乡试会试都是按五经分科取士的。十三位房考官也按照五经分房阅卷,其中选诗经的考生最多,一般四五房;易经其次,在三四房;再次是尚书,一两房;最少的是春秋和礼记,几乎每次都是一房,而且人数还少。”
“所以选热门的诗经、易经竞争激烈,但录取的名额也多。选冷僻的春秋、礼记竞争小,但录取的名额也少。”张先生讲解道:
“这里头的门道深着咧,选对本经的和选错的,被录取的机会可能天差地别。”
“明白。”苏录点点头,选专业这事儿他熟得很。
“再者,也不能光琢磨报哪一经更容易被录取,归根结底还得看你治经的水平。”张先生又道:
“治经可比四书难多了。四书是经义的基础,治经是高深的学问类比的话,四书中最难的中庸,在五经中也只能算浅显,当然诗经不算。”
“这样啊。”苏录继续点头,其实今天的第一堂易经课就给了他个下马威。
“所以,治经必须要择名师而从之。”张先生强调道:“而且必须是名师,水平再高,名气不够都不行。”
“为何?”苏录不解问道。
“道理很简单,五经因语言古奥、版本庞杂、争议繁多,即使诗经这种浅易的经典,也有各种各样的治经流派,”张先生屈指数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