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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几乎让她窒息。
她捂住了脸,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被抓包的是她,被剥光心思赤裸裸示于人前的也是她。
那点小小的得意和掌控感,在他锋利的目光下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不堪。
床上,传来柳智敏细微而规律的呼吸声。
金冬天的目光,透过黑暗,阴郁而复杂地投注在那个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轮廓上。
柳智敏.
都怪你!
强烈的疲倦感席卷而来,金冬天扶着门板,挪动脚步,身体疲惫得像散了架。
她这一刻没有精力再去想明天该怎么办,只想立刻把自己塞进被窝,躲开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更令人窒息的思绪。
她咬着牙,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小心地掀开被角,滑入柳智敏身边的位置。
被子冰凉,床垫因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闭上眼睛,身体蜷缩起来。
心跳依然紊乱,脸颊的烧灼感在黑暗中异常清晰,权煊赫的气息、话语、怀抱的触感像无数碎片,在她紧闭的眼前飞旋、切割,无法停止。
时间在煎熬的沉默中一点点滑过。
天,终于亮了。
不是刺眼的光明,而是温吞的、带着海边特有的湿润气息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房间。
柳智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睁开。
短暂的迷糊后,昨夜惊心动魄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被金冬天敲门试探的恐惧,狼狈逃回的惊魂,以及躺在金冬天身边那提心吊胆、度秒如年的假装睡眠
她几乎是立刻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
身边,金冬天背对着她,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睡得很沉的样子。
她的呼吸平稳绵长,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微凉的晨光中透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至少,看起来是平静的。
没有像柳智敏预想中那样转身质问,或者投来一个充满深意的、让她脚趾抠地的眼神。
柳智敏无声地松了口气,高悬了一整夜的心脏终于稍稍落回一点。
大概是没被发现?
或者昨晚她真的只是碰巧起夜,随便敲个门试探一下?
这个念头让柳智敏紧绷的四肢百骸都松懈了一丝力气,涌上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