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默默点头。
她缓缓站起身,深夜的凉意似乎瞬间侵袭上来,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她没再看权煊赫,甚至不敢确认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只是低着头,像来时一样轻缓地、几乎是贴着地面挪向门口。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恶魔,又或许只是在延长这最终分别前那点微妙的、无需言语的陪伴感。
终于,她的手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停顿片刻,似乎在进行最后的心理建设。
穿着睡衣也显得瘦弱的金冬天弱弱的转过身来,站在那里怯生生的看向权煊赫。
“oppa,我走了。”
“嗯,早点休息吧,今天的事情”
“就暂时忘掉吧。”
闻言,金冬天咬着柔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后,“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门被她拉开一条窄缝,她像一条滑溜的鱼,迅速而无声地闪了出去。
房门在她身后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室内外的视线,发出比开门时稍大一点、但在寂静中依然显得格外清晰的合拢声。
权煊赫的身影在门被关上后松弛了下来,他盯着重新紧闭的房门看了几秒,又慢慢地躺回床上,拉起自己的被子。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闭上眼睛。
深邃的目光投向窗户的方向,外面是沉沉的夜色。
今晚可太复杂了。
金冬天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拧开房门,无声地滑进自己的房间。
冰冷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她背靠着门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渗入肌肤,却远不及她此刻内心的冰凉与滚烫交织。
黑暗中,她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脸颊和耳根依旧烫得吓人,仿佛权煊赫那错认的拥抱、带有压迫感的体温、以及直抵灵魂的拷问所带来的触感与灼热,从未离开。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抚过腰侧和胸口的位置。
那里,正是刚才被他手臂紧扣环绕的地方,此刻仿佛还残留着那坚实而令人心悸的力道。
权煊赫那低沉而带着穿透力的质问声,如同魔音灌耳,一遍又一遍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精准地抽打在她试图掩盖、甚至自己都未曾完全厘清的心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