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令”。
“你是谁?”她压低声音,同时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漠北的风沙让她练出了比寻常女子更坚韧的耐力,此刻心跳虽快,气息却仍平稳。
男子不答,长剑却又逼近半寸:“公主可知,擅闯御花园者,当斩?”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梆子声。
男子目光微闪,李可曦趁机旋身避开剑锋,袖中银针已朝他面门飞去。
却见他挥剑劈散银针,反手扣住她手腕,两人竟在太湖石间展开一场缠斗。
李可曦的匕首划破他衣袖,却在看见他左臂上的狼头刺青时猛然怔住。
那是北唐暗卫的标记,只有极少数死士才会在身上纹这种刺青。男子显然也认出了她的招式,动作忽然顿住,低声道:“公主且随我来。”望舒亭里空无一人,只有石桌上摆着半壶冷酒。
男子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
李可曦倒吸一口凉气,她记得这个疤痕——三年前北唐与柔然的那场恶战,副将沈砚之就是带着这样的伤突围而出,后来却传出他战死的消息。
“沈将军?”她难以置信地开口,却被对方捂住嘴巴。沈砚之警惕地望向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松开手:“公主切勿声张。臣奉老单于之命,潜伏大盛十年,今日终于等到您。”李可曦攥紧他的衣袖:“父汗他是否安好?”话一出口,便想起三个月前传来的噩耗——北唐老单于突然暴毙,新单于在权臣扶立下继位,而她作为不受宠的公主,被选为质子送往大盛。
沈砚之目光一暗:“老单于的死恐怕另有隐情。公主可知,大盛近年来一直在漠北边境囤积粮草?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北唐。”夜风卷起亭角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可曦忽然想起金殿上皇帝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藩国使者的目光,而是看待猎物的、充满野心的眼神。
她握紧拳头,指甲再次掐进掌心:“所以父汗才会急着送我来大盛?他是想让我”
“伺机而动。”沈砚之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符,上面刻着北唐的图腾,
“这是老单于留给您的‘玄甲令’,持有它可以调动北唐暗中埋伏在大盛的死士。公主,大盛的太子看似温和,实则一直在暗中训练精兵;丞相府的花园里,藏着能炸开城门的火药作坊”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李可曦对
“和亲质子”的最后幻想。原来从她踏入大盛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