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宦官捧着密函疾步上前。武则天展开密函的瞬间,李墨昶看见她眼角的细纹骤然收紧。“王玄策奏报,吐蕃赞普调集大军,似有东进之意。”武则天将密函掷于阶下,“李侍郎以为,西凉可愿助我大唐一臂之力?”
李墨昶的掌心沁出冷汗。羊皮袄内的虎符硌着肋骨,他想起父亲说过,西凉与大唐的盟约在太宗年间便已定下,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终究不是李氏子孙。“陛下明鉴,”他抬起头,目光与武则天对视,“西凉虽偏居西域,却始终记得‘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誓言。”
当夜,鸿胪寺突然闯入一队金吾卫。李墨昶正在研读唐律疏议,烛火被踹门的劲风扑灭。为首的将军提着滴血的陌刀:“有人密报,西凉使团私藏违禁兵器!”黑暗中,阿史那隼的弯刀出鞘声与金吾卫的甲胄碰撞声交织。
李墨昶摸索着掏出虎符,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将军胸前的豹纹补子——这是千牛卫的标志。“且慢!”他高举虎符,“此物乃太宗年间赐予西凉的信物,见符如见天可汗!”将军的刀刃在虎符上方三寸处停住,火把照亮他惊愕的脸。
风波平息后,李墨昶在鸿胪寺的庭院中遇见了王玄策。这位战神倚着廊柱,腰间横刀换成了一把西域弯刀。“李侍郎好手段,”王玄策抛来一坛西域烈酒,“千牛卫可不是随便就能吓退的。”李墨昶接住酒坛,辛辣的酒香勾起他对大漠的思念。
“吐蕃的动向...”王玄策突然压低声音,“比密奏中说的更凶险。陛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勾结吐蕃。”李墨昶握紧酒坛,羊皮袄内的虎符仿佛变得滚烫。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大唐若有难,西凉必倾国相助。”可如今,大唐的难,究竟来自外患,还是内忧?
接下来的日子,李墨昶频繁出入大明宫。他发现武周的朝堂暗流涌动,以宰相狄仁杰为首的保皇派与武则天的亲信势力剑拔弩张。一次朝会后,狄仁杰拦住他的去路,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恳切:“李侍郎,西凉铁骑若能相助,或许能避免一场血流成河的政变。”
深夜,李墨昶在鸿胪寺的密室中展开地图。凉州、甘州、玉门关,每一个地名都牵动着他的心。阿史那隼递来一封密信,是李重冒的亲笔:“国之大义,不可违背。若唐室有难,可便宜行事。”
政变发生在腊月廿三。李墨昶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在教鸿胪寺的官员跳胡旋舞。突然,朱雀大街传来喊杀声,浓烟从玄武门方向升起。他带着阿史那隼和百名西凉武士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