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宫缺人伺候!这三位姑娘,朕派人送她们回岭南,再赐钱三十万,让她们归家度日。卿呢,就不必回岭南了,暂留吏部听用,先去看贞观政要里‘纳谏’篇,什么时候看明白了,再跟朕说如何为百姓分忧!”
殿内一片死寂。谁都没想到,新帝竟会如此不给岭南节度使面子。那些原本打算效仿冯智戴进献美女的官员,暗暗捏了把冷汗。
散朝后,魏征阳在回廊追上李新宇:“陛下今日拒纳美女,震慑朝野,实乃明智之举。”
李新宇却叹了口气:“魏卿,你说冯盎父子镇守岭南数十年,为何还不明白?朕要的不是会跳舞的美人,是能开渠引水、劝课农桑的能吏啊。”
正说着,内侍来报:“陛下,河东道荐举的张嘉贞已在殿外候旨。”
“快宣他进来。”李新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张嘉贞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襕衫,腰间束着简单的革带,虽面带风尘,眼神却清亮如泉。他行礼时动作标准,不卑不亢,全然没有一般寒门士子的局促。
“张嘉贞,”李新宇指了指案上的舆图,“朕听说你去年在蒲州治水有功,说说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张嘉贞走到舆图前,指着蒲州一带的河道:“陛下,蒲州地势北高南低,往年治水只知筑堤,却不知疏通支流。臣去年勘察后,发现涑水河与黄河交汇处有淤塞,便组织村民挖通淤塞,再在沿岸修十二道斗门,旱时引水灌田,涝时泄洪入河,如此便解了水患。”
他不仅说得条理清晰,还随手拿起笔,在舆图上画出斗门的构造,连尺寸比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李新宇越听越欣喜,又问:“如今关中漕运常因三门峡险滩受阻,你有何良策?”
张嘉贞沉吟片刻:“三门峡水流湍急,行船确实凶险。臣以为可在北岸凿栈道,让纤夫沿栈道拉船,再在险滩处设绞盘,如此可保行船无虞。只是工程浩大,需征调民夫三万”
“民夫不是问题,”李新宇立刻道,“关键是要体恤民力,不能像隋炀帝那样滥用民力。你若有把握,朕便命你为漕运使,主持此事。”
张嘉贞愣住了,他本以为能得个县尉之类的小官已是万幸,没想到陛下竟直接委以重任。他激动得声音发颤:“臣臣定不辱使命!”
李新宇看着他眼中的光,想起当年乡塾里的老秀才,忽然笑道:“你不必谢朕。若事成之后,朕只要你记住,当官不是为了耀祖光宗,是为了让百姓能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