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而后,无论士族寒庶,农工商贾,有能安邦定国、抚民兴利者,皆可由州府荐举,或自备牒文赴长安应制科。朕当亲试其才,量才录用。”
消息传开,长安城顿时沸腾。西市的酒肆里,穿粗布短打的书生们聚在一起,指点着墙上的诏书激动不已。“听说了吗?连贩茶的张二郎都要去应考呢!他常年走南闯北,熟知各地风土,说不定真能被选上。”
而在城东的崔府,却一片愁云惨淡。礼部侍郎崔承业将诏书摔在地上,骂道:“荒唐!农夫商贩也想登堂入室?这是要乱了纲常!”他的侄子崔明远劝道:“叔父息怒,陛下初登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咱们世家根基深厚,他还能真把咱们怎么样?”
崔承业冷笑:“你懂什么?当年隋文帝开科举,不也是从一道诏书开始的?传我话下去,让各州的门生故吏都睁大眼睛,绝不能让那些寒门子挤占了咱们的位置!”
此时的李新宇,正在查看各州送来的荐举名录。当看到“河东道荐举张嘉贞,蒲州猗氏人,出身寒微,善治水利”时,他拿起朱笔在名字旁画了个圈。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去年蒲州遭水灾,正是这个张嘉贞带着村民疏通河道,保住了万亩良田,而当地刺史的奏报里,只字未提他的功劳。
“来人,”李新宇扬声道,“传张嘉贞即刻赴长安。”
张嘉贞抵达长安时,正赶上岭南节度使冯盎遣子冯智戴入朝。冯智戴带来的不仅有明珠、象牙等贡品,还有三位肤色如蜜、舞姿曼妙的岭南少女。
在大明宫的麟德殿,冯智戴献上贡品后,拍了拍手,三位少女便随着龟兹乐舞翩跹起舞。她们身着孔雀纹筒裙,赤足踏在地毯上,脚踝的银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殿内的内侍和低阶官员都看直了眼,连几位老臣也不禁点头赞叹。
冯智戴得意地看向御座上的李新宇:“陛下,此三女乃岭南绝色,自幼习舞,愿侍奉陛下左右。”
李新宇的目光从少女们身上掠过,落在冯智戴身上,语气平静:“冯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贡品朕收下了,只是这三位姑娘”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卿可知岭南去年旱灾,百姓颗粒无收?朕听说琼州一带,竟有百姓易子而食!卿不以赈灾为急,反倒搜罗美人进献,是何居心?”
冯智戴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朕的忧,是岭南百姓的饥寒,是琼州吏治的败坏,”李新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