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周敬之往前迈了半步,捧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启奏陛下,据广东巡抚奏报,近三年来,薛布吉商船在我沿海劫掠商船共计一百三十七艘,掠走丝绸十万匹、瓷器三万余件,折银二百三十万两。更有甚者,在琼州府海域击沉我渔船四十六艘,渔民伤亡逾三百人。”
索朅斯的脸瞬间血色尽褪。他没想到盛唐天国皇帝竟对这些细节了如指掌,那些枢密院说的“蛮夷之地的小摩擦”,在这金銮殿上竟成了一桩桩铁证。
“这、这都是误会,”他语无伦次地辩解,“是那些船长擅自行动,女王陛下并不知情”
“不知情?”李新宇猛地一拍龙案,青玉镇纸跳起来半寸高,“那朕倒要问问,你们船上的火炮为何都刻着王室徽章?那些带着你们女王火漆印的文书,难道是废纸不成?”
内侍总管李德全捧着一个鎏金托盘上前,盘里放着一叠泛黄的纸卷。索朅斯瞥见最上面那张羊皮纸,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去年女王给东南乾公司的密令,上面赫然写着“凡遇盛唐天国商船,可酌情‘征用’其货物,必要时不必顾忌人命”。
“索朅斯,”李新宇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暴风雨前的闷雷,“朕知道你们在南乾建了多少堡垒,杀了多少土邦王公。但朕告诉你,盛唐天国不是南乾。”
他站起身,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朕的祖父曾说,国虽大,好战必亡。但朕要加一句,国虽安,忘战必危。你们的舰队在南乾洋横行时,朕的水师正在操练;你们在非洲贩卖黑奴时,朕的火器营已造出了能打三里地的红衣大炮。”
索朅斯的嘴唇哆嗦着,他忽然想起出发前见过的那幅世界地图——盛唐天国的疆域像一片巨大的桑叶,而他们的岛国不过是片小小的桑叶。可女王和大臣们总说,这片桑叶看似庞大,内里早已腐朽。
“陛下,”他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臣、臣有一物献上,此乃我薛布吉最新研制的蒸汽机模型,若陛下肯”
“不必了。”李新宇摆了摆手,“朕的工部早已造出了水力织布机,江南织造局用它织出的丝绸,比你们的粗布好上百倍。倒是你们,连茶叶都种不出来,却敢在朕的土地上放肆。”
兵部尚书秦岳上前一步,声如洪钟:“启奏陛下,福建水师已在澎湖列岛集结,广东水师也已封锁珠江口,随时可对来犯之敌予以痛击!”
索朅斯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那些看似文弱的盛唐天国官员,骨子里藏着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