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把坎布坦的棉纺工人剁去手指;你们在非洲大陆圈地筑堡,用玻璃珠换走黑人的自由;如今竟敢把爪子伸到朕的国土上来!”李新宇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梁上的彩绘似乎都在颤抖,“朕告诉你,盛唐天国不是南乾,不是非洲!朕的水师虽不似你们那般四处劫掠,却也能让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豺狼,有来无回!”
索朅斯的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地砖上,斗篷上的金线硌得他生疼。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混杂着殿外传来的銮铃响——那是羽林卫正在调换岗哨,甲胄碰撞的脆响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在他的心上。
“陛下,臣、臣不知商船之事”
“不知?”李新宇冷笑一声,从内侍手里接过一个紫檀木托盘。托盘上的铁镣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链环相接的地方磨得发亮,显然是长期使用的痕迹。“这上面的汉家姓氏,这锁扣上刻着的广东商号印记,你也说不知?”
铁镣被重重砸在索朅斯面前,发出哐当巨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位武将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那些鲨鱼皮刀鞘里藏着的,是去年在雅克萨城砍下过沙俄兵头颅的利刃。
“朕给你三天时间,”李新宇转身走向御座,龙袍的下摆扫过金砖,留下淡淡的影子,“要么带着你的人滚出盛唐天国海域,把所有汉人奴隶原封不动送回来,要么”
他顿住脚步,晨光恰好从殿门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朕就派三千羽林卫,去你们那所谓的女王城,问问她是怎么教出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的!”
檀香依旧在空气中弥漫,只是此刻闻起来竟带着几分硝烟的味道。索朅斯瘫坐在地上,看着御座上那个重新落座的身影,忽然明白那些传教士为何总说,东方的太阳,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星辰都要炽热。
索朅斯瘫在金砖上,汗水顺着鹰钩鼻滑落,在锃亮的地砖上洇出小小的水痕。他能感觉到殿内数十道目光像钢针般扎在背上——那些穿绯色官袍的文臣正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鄙夷;披甲带刃的武将手按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陛、陛下,”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紫绒斗篷上的金线被冷汗浸得发暗,“臣臣这就修书回国,定然将陛下的旨意禀明女王陛下。只是通商之事”
“通商?”御座上的李新宇冷笑一声,声音里的寒意让殿角的铜壶滴漏都似冻住了,“你们在宁波港烧毁的十三艘商船,至今还沉在海底;去年在澳门杀害的二十七个行商,尸骨还没寒透。现在跟朕谈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