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似乎比昨天挺拔了许多。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紫宸殿的金砖上,将那些细碎的青铜碎片映照得如同散落的星辰。远处传来早朝的钟声,悠扬而庄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御书房的檀香还未散尽,李新宇指尖捏着户部呈上来的赈灾账册,墨迹在宣纸上洇出深浅不一的纹路。西南水灾已持续半月,账册上的数字像浸了水的石头,沉甸甸压在心头。他忽然想起拂风剑"穿石"式的要诀,手腕翻转时需如滴水穿石般绵密,此刻握着朱笔的手竟不自觉地模仿起握剑的姿势。
"陛下,三位大人已在殿外候着。"李德全轻手轻脚地推门,见李新宇对着账册出神,将沏好的雨前龙井放在案边。茶盏里的水雾袅袅升起,在龙纹砚台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恍若昨夜练剑时飞溅的汗珠。
李新宇抬头时,户部尚书周启元正捧着卷轴跪在丹墀下。老臣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朝露,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陛下,西南粮库已空,若再不调拨粮草,恐生民变。"
"江南织造局上个月刚上缴的三百万两银子,可够赈灾?"李新宇的指尖在账册边缘摩挲,忽然想起拂风剑第七式"分浪"的要诀——遇阻则分,分而不散。
周启元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陛下,那笔银子原是要用于修缮长城的......"
"长城固若金汤,却挡不住民心离散。"李新宇起身时,玄色常服的下摆扫过案几,带起的风让烛火晃了晃,"传旨,江南银子悉数调拨西南,再令各地富商捐粮,按捐额授予相应爵位。"
工部尚书张衡刚要开口劝阻,见李新宇眼神里的笃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想起三天前在文华殿,新帝拿着河工图纸,指尖划过淮河故道的模样,竟与二十年前先皇指点治水方略时如出一辙。
散朝时已近午时,李新宇没回寝殿,径直走向御花园的揽月亭。李德全早已命人在此设了剑架,拂风剑在日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剑鞘上的云纹仿佛在流动。
"陛下,靖王密信。"李德全递上蜡封的竹筒,见李新宇接过时指尖微顿,补充道,"是昨夜三更到的。"
展开信纸的刹那,熟悉的狂草跃入眼帘:"兄可知拂风剑藏锋于鞘,正如帝王藏锐于心?北疆风沙大,剑穗常缠于柄,弟悟得''绕指柔''式新解......"李新宇忽然想起少年时,三皇子总爱偷改剑谱注解,被先皇发现后,两人一起跪在太庙抄录孙子兵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