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和三皇子在城外的酒肆里偷偷喝酒。那天三皇子喝醉了,抱着他的肩膀说:“二哥,将来这江山要是你的,可别忘了咱们当年在太液池边比赛谁能把石子扔得更远。”
如今三皇子被封为靖王,镇守北疆,已经三年没回京了。上个月他派人送去一封密信,问三皇子是否还记得拂风剑的“归雁”式该如何发力。回信里只有八个字:“兄若有心,风自会引。”
“风自会引”李新宇喃喃自语,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重新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江南的河流,蜿蜒曲折,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奔涌;浮现出太液池的水波,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无穷的力量;浮现出先皇的身影,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一丝清明。左脚再次踏出,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去控制力道,而是让身体随着呼吸自然摆动。手腕轻转,玄铁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龙袍的下摆随风飘动,与剑穗上的珍珠相映成趣,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云起”、“流泉”、“穿石”、“归雁”一招一式,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流淌而出。他不再去想那些繁琐的礼仪,不再去想堆积如山的奏折,甚至忘了自己是在紫宸殿,忘了自己是大周朝的新皇。他只是一个练剑的人,与手中的拂风剑融为一体,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剑风掠过,吹动了香炉里的灰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轻盈的轨迹。李新宇的动作越来越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不定,恍若无数颗流星划过夜空。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每一次挥剑都恰到好处,仿佛与风同舞,与云同行。
当最后一式“听涛”收势时,李新宇静静地站在原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拂风剑,剑身上的蓝宝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仿佛在微笑。
“李德全。”他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
“奴才在。”李德全连忙上前,手里还捧着那个空了的酒壶。
“传旨,”李新宇将剑交给李德全,语气坚定而从容,“召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即刻到御书房见朕。另外,备一份厚礼,送到靖王府,就说朕多谢他的指点。”
李德全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他捧着拂风剑,看着李新宇转身走向殿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年轻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