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结冰的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恍若当年在太液池边用石子打水漂的声音。
祭天前的夜晚,兄弟俩在御书房对坐。靖王指着北疆地图,左臂的伤口因激动而渗出血迹:“匈奴虽退,却在漠北集结,臣以为该练‘定鼎’式,以振军威。”李新宇忽然想起先皇的话:“拂风剑的最高境界,不是杀敌,是护民。”他将沈青梧新递的江南农桑图推过去:“你看,百姓安乐,比什么军威都管用。”
祭天那日,雪后初晴。李新宇身着十二章纹的祭服,在天坛的圜丘上演练“定鼎”式。拂风剑在晨光中划出沉稳的弧线,剑穗上的东珠与祭服上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恰似天地间的应答。靖王站在台下,忽然发现二哥的招式里,既有先皇的沉稳,又有自己的灵动,就像这条奔流不息的江河,既承古法,又开新篇。
仪式结束后,李新宇在祈年殿后的雪地里教靖王“破阵”式的变招。玄铁剑与寒铁剑在空中相击,溅起的雪沫里,兄弟俩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李德全站在远处,见两道身影在雪地里交错,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先皇也是这样,握着年幼的太子的手,在同样的地方,教他拂风剑的第一式。
暮色四合时,沈青梧捧着新修的河工志进来。见兄弟俩正用剑在雪地上画北疆防线,笑着将书卷放在旁边:“陛下,靖王殿下,江南新修的堤坝,比先皇在位时坚固三成。”李新宇的剑在“淮河”二字上轻轻一点:“这才是最好的‘定鼎’。”
夜深时,李新宇独自站在太庙。先皇的牌位前,拂风剑静静躺着,剑身上的蓝宝石映着烛火,恍若先皇温和的目光。他忽然明白,所谓“定鼎”,不是剑有多锋利,而是握剑的人,心里装着多少百姓。就像此刻,殿外的风雪再大,只要这颗心定了,江山自稳。
练剑的身影在烛火中晃动,与先皇的牌位形成奇妙的呼应。那些关于剑法的传承,关于帝王的责任,都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悄然沉淀,化为支撑这万里江山的基石。而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新的练剑,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