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老仆一声短促的惨叫。司马青身形如离弦之箭窜出房门,只见青石板上躺着老仆蜷曲的尸体,脖颈处一道细细的血线正缓缓晕开。雨雾中,西墙角的梅树枝桠间,隐约立着个青衫人影,身形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那人转过身时,司马青感觉血液瞬间冻结。同样的青布斗篷,同样的腰间悬着青锋剑,甚至连鬓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都分毫不差。唯有那双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没有丝毫活人的暖意。
“你是谁?”司马青的声音在雨中微微发颤,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违和感。
青衫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拔剑。剑身出鞘时没有寻常铁器的嗡鸣,反而带着种类似丝绸撕裂的轻响。雨珠落在剑身上,竟凝成细小的冰粒,顺着锋利的刃口滚坠。
上官轩烨此时已护在慕容追风榻前,双鱼玉佩发出急促的颤音:“是拂懈剑客!传闻他能化身为对手最忌惮之人的模样。”
青衫人忽然动了。他的步法诡异至极,每一步踏出都像是踏在无形的阶梯上,身形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司马青只觉眼前一花,对方的剑尖已抵在自己咽喉三寸处,寒气顺着毛孔直钻骨髓。
“你的剑太慢了。”青衫人的声音与司马青自己的嗓音完全一致,却带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
司马青猛然后仰,腰间青锋剑同时出鞘,剑锋划出道半轮残月,逼得对方撤剑后退。两柄青锋剑在空中碰撞的刹那,发出钟鸣般的清越声响,震得周围的雨珠都凝滞了片刻。
“你的剑法”司马青惊觉对方使出的竟是自己独创的“流云七式”,而且每一招都比自己演练得更加圆融,仿佛这套剑法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青衫人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剑招陡然加快。只见雨幕中青光流转,两团影子时而交缠如乱麻,时而倏忽分离。上官轩烨看得心惊胆战,这哪里是打斗,分明是一个人在与自己的影子搏斗,每一招都精准地预判着对方的下一步。
激斗中,司马青忽然瞥见对方胸前衣襟下露出半块玄铁令牌,上面那个阴刻的“拂”字在雨中泛着冷光。三年前华山论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持牌人最后消失在落雁峰的迷雾里,当时他背上插着三支透骨钉,与慕容追风身上的伤势一模一样。
“你认识慕容追风?”司马青急退两步,剑锋斜指地面。
青衫人收剑而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脚下积成小小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