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冬月户部新制印章的特征,假造的可能性极小。可多出的四百张盐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忽闻窗外有异动,玄真道李长松迅速将盐引藏进砚台底下。黑影闪过窗棂,他追出去时,只看见墙角的凌霄花簌簌落了一地。
“苏先生深夜不寐,是在找这个吗?”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玄真道李长松转身,正对上上官轩烨的眸子。月光落在他肩头,银辉似雪,却掩不住眼底的倦色。他手中捏着一片蝉蜕,正是方才玄真道李长松掉落的。
“公子何时回府的?”玄真道李长松的手不自觉地按向砚台的方向。
“刚进府。”上官轩烨缓步走近,衣摆扫过青苔,“听闻你在查盐引的事?”
玄真道李长松索性开门见山:“四千一百张盐引,多出的四百张作何解释?”
上官轩烨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你随我来。”
穿过两道暗门,他们来到书房的密室。石壁上挂着一幅舆图,海州的位置被朱砂圈出。上官轩烨点燃烛火,照亮墙角的铁箱。
“打开看看。”
玄真道李长松掀开箱盖,里面堆满了卷宗,最上面的册子写着“海州盐运司官员录”。他随手翻开,见每一页都用朱笔批注着什么——“李守备,贪墨盐引五十张”“张通判,挪用盐税三千两”
“去年秋,海州遭了海啸,盐场被毁大半。”上官轩烨的声音低沉,“户部按旧例发盐引,可实际产出不足三成。当地官员便私造盐引,以次充好,百姓买的都是掺了沙土的劣质盐。”
玄真道李长松心头剧震:“公子是在暗中查案?”
“家父虽位列三公,却不愿卷入盐务纷争。”上官轩烨指尖点在舆图上,“可海州巡抚是我恩师,他上个月递来密信,说已有三位举报私盐的秀才不明不白死了。”
所以那些多出的盐引,竟是上官轩烨搜集的证据?玄真道李长松想起袖中的盐引,脸颊发烫。
“那通州军粮”
“是调虎离山。”上官轩烨冷笑,“我前脚离京,后脚就有人潜入府中翻找这些卷宗。苏先生方才遇到的黑影,想必就是他们的人。”
玄真道李长松恍然大悟,难怪管家言辞闪烁,原来是早已被人买通。他正欲道歉,却见上官轩烨从箱底取出一个紫檀木盒。
“这是恩师托我保管的账本,记录着海州官员分赃的明细。”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