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宣纸哗啦啦散了满地,“父亲要的江南漕运考明明放在东厢房第三排书架,你偏说找不着,莫不是偷懒耍滑?”
“公子息怒,”小厮吓得脸都白了,“小的当真翻遍了东厢房,连书架缝隙都瞧了,实在没有”
“云轩兄这是怎么了?”紫枫玉龙走上前,弯腰拾起散落的书页,见纸页边缘泛黄发脆,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旧物。
上官云轩见是他来,躁怒之色稍缓,却仍气鼓鼓地指着小厮:“玉龙兄你评评理,父亲今早说要查十年前的漕运账目,让这蠢货去取江南漕运考,他竟说找不到!”
“或许是记错了存放之处?”紫枫玉龙指尖拂过书页上的朱笔批注,那字迹与他怀中账册上的墨迹竟有几分相似,“不如我与你同去瞧瞧?”
上官云轩眼睛一亮:“还是玉龙兄细心。走,咱们去东厢房翻翻看,我就不信那本书能长腿跑了。”
东厢房的书架顶天立地,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紫枫玉龙站在第三排书架前,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书卷,忽然注意到最高一层有处明显的空缺,像是刚被人取走了什么。
“这里原本放着什么?”他抬手敲了敲那块积灰较少的木板。
跟来的老仆迟疑道:“回公子,那里原是放着些过世老夫人的梳妆匣,上个月小姐说要整理遗物,便都挪去西跨院了。”
紫枫玉龙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却见上官清月抱着个紫檀木匣子从外面进来,水绿色的裙裾沾了些草叶,显然是刚从花园回来。
“玉龙哥哥来了怎么不早说?”她眼睛一亮,将木匣往桌上一放,匣盖打开,里面是几册线装画册,“我寻着了这本寒江独钓图的摹本,正想请教你画中笔法呢。”
紫枫玉龙的目光却被木匣底层露出的半张纸吸引,那纸页边缘残破,上面的墨迹与他怀中的账册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笑道:“画谱再好,也不如云轩兄找的漕运考要紧。方才听说是要查十年前的账目?”
上官清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伸手将木匣合起:“是父亲说近来江南漕运总出纰漏,想看看前朝的规制。怎么,玉龙哥哥也对这些感兴趣?”
“家父生前也曾经手过几笔漕运生意,”紫枫玉龙缓缓从怀中取出锦盒,将半张账册放在桌上,“只是这本账册缺了后半部,我总觉得其中藏着些蹊跷。”
纸张摊开的瞬间,上官清月的脸色倏地白了。上官云轩凑过来看了两眼,忽然道:“这字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