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难过,尤加利低声道,辜负了小猫,又辜负了你。
赫斯塔低下头,握住了尤加利的手。
接着睡吧。赫斯塔叹息着说,离天亮还很久。
我妈妈呢?
她已经回去了,赫斯塔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尤加利的眼睛,还痛吗?
脸还好,尤加利小声道,耳朵,左边有点痛。
医生说你有鼓膜穿孔,如果三个月内不能自愈,需要再来进行补片手术,以免影响听力。赫斯塔轻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愣住了,没能第一时间阻止
没事。尤加利闭上眼睛,没事
尤加利。
嗯?
那个女人真是你妈妈?
是呀,怎么了?
赫斯塔目光微微垂,我不懂,她怎么能那样对你。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这还不算做了什么?赫斯塔的声音突然透出一点激愤,你为什么从来不提你妈妈是这样的人?明明上次晓淑和我来给你庆祝实习offer的时候、诗社一起活动的时候我们都聊过这个问题我要知道她是这么暴虐的人,她来的那天我就应该——
你不明白,尤加利半闭了眼睛,脸上浮起一点微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在说什么?赫斯塔睁大了眼睛,她当众打你,还——
对,她就是这样她总是这样。所以每次她遭了难,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她,她和人吵架,几乎没有人站在她那边;一件事,哪怕她尽了心出了力,到最后也没有谁会感激她。就因为她总是凶神恶煞,蛮不讲理,可她过得实在太苦了,苦到,根本没有精力来在乎这些。
外人是这样,家里还是这样,没人喜欢她的脾气,但一大家子的衣食起居又离不开她,她围着每个人转,但每个人都想躲她躲得远远的就连我妹妹也一样。
尤加利轻叹了一声。
可是,我理解她,也许比她本人理解得还要深,因为我从小就看着她是怎么为我们讨生活。我知道她爱我,她只是太害怕了
你在说什么赫斯塔听得愕然,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道吗,简,我从小就我看着她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和人闹得不可开交,尤加利的眼睛噙着泪水,虽然大家都烦她,可每个人也都怕她,因为她闹起来根本没有人招架得住,以前我总是在她旁边或是身后,只有今天,我第一次站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