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她,甚至不惜暴露军械,都是为了这张能扳倒慕容瑾的证据。
而她,却还在为自己的私心挣扎。
马车在望海楼后门停下。老鸨早已等候在那里,脸上堆着精明的笑:“姑娘跟我来吧,苏老爷吩咐过,要好好照看您。”
穿过喧嚣的大堂,绕过扭动的舞女,老鸨将她领进一间偏僻阁楼。推开门瞬间,江姘婷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个襁褓,上面绣着半朵牵牛花,正是她给阿澈绣的那一个。
“孩子呢?”她抓住老鸨手腕,声音嘶哑。
老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露出贪婪嘴脸:“苏老爷拿孩子换了船票,早就出海了。他让我告诉您,安王说了,用军械图换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姘婷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桌角上。油纸包掉在地上,图纸散落出来,被风卷得漫天飞舞。
原来如此。苏老爷根本不是要保护阿澈,他从一开始就是慕容瑾的人,所谓的“密信”“望海楼”,全都是诱她入局的陷阱!
“把孩子还给我!”江姘婷疯了似的抓住老鸨,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肉里。
“姑娘别冲动啊。”老鸨挣脱开来,笑得阴险,“安王的人就在楼下,您要是乖乖交出图纸,或许还能见到孩子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江姘婷看着桌上的襁褓,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想起阿澈熟睡时的样子,想起他抓着她衣襟的小手,想起林伯用性命换来的生机——她绝不能让孩子落入慕容瑾手中!
“图纸可以给你们,但我要亲眼见孩子。”江姘婷捡起散落的图纸,声音平静得可怕。
老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
穿过阁楼的暗门,沿着狭窄楼梯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霉味。地下室里阴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照出角落里一个小小身影,正蜷缩在稻草上哭泣。
“阿澈!”江姘婷的心都碎了,冲过去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娘!娘!”阿澈哭得撕心裂肺,小小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他们打我他们抢我的花”
孩子手腕上有道清晰红痕,手里紧紧攥着的半朵牵牛花早已被泪水泡烂。江姘婷吻着他的额头,泪水滴在他脸上:“是娘不好,娘来晚了。”
“把图纸交出来。”慕容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风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