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都是假的?”
沈慕言攥紧油布包,指节泛白。日记里根本没写这些,第三页是父亲给江父的信,说“兵符已被安王调换,速寻皇上禀明”,第五页是血字:“慕容瑾设局,救,江家孩子”。
可他不能说。
慕容珩的剑忽然转向江姘婷,沈慕言扑过去挡的瞬间,听见铜钟发出震耳欲聋的响——是阿澈按了兽钮!
地动山摇间,铜钟底部裂开道暗门,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阶。周伯带着暗卫从阶下冲上来,喊着“护驾”的瞬间,沈慕言才看见石阶尽头站着个人,玄色龙袍沾着尘土,脸上有道新的伤口,正是慕容冷越。
“抓住他!”慕容冷越的剑指向慕容珩,目光却落在沈慕言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慕容珩被暗卫按倒时,忽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兵符早就被我哥送到边关了!等他带着铁骑回来,你们都得死!”
沈慕言的手猛地攥紧,那半块“听雪”令牌硌得掌心生疼。他忽然明白,慕容瑾要的从来不是兵符,是借兵符之乱动摇军心,好让边关铁骑趁机南下。
“沈慕言。”慕容冷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可知罪?”
沈慕言转身时,看见江姘婷抱着阿澈站在慕容冷越身侧,眼里的情绪复杂得像团乱麻。她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血迹,又落在他手里的牵牛花木雕上,指尖微微颤抖。
“知罪。”他单膝跪地,掌心的令牌硌在冰冷的地砖上,“但求皇上允臣戴罪立功,追回兵符。”
慕容冷越没回答,却看向江姘婷:“你觉得呢?”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沈慕言以为她会说“杀了他”,却听见她轻声道:“给他个机会吧。”她的目光落在他流血的侧脸,像落了片冰凉的雪,“毕竟他救过阿澈。”
沈慕言抬头时,正撞上她的视线。那里面有恨,有疑,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像冰封的河面裂开道细缝。
暗卫押着慕容珩离开时,阿澈忽然挣脱江姘婷的手,把那个牵牛花木雕塞到他怀里:“娘说,这个能保平安。”
沈慕言捏着木雕,看着上面被孩子摩挲得光滑的边缘,喉间发紧。
“三日后,若追不回兵符,朕亲自斩你。”慕容冷越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转身时补充了句,“带伤去领五十军棍,算是替江姑娘讨的公道。”
江姘婷的脸瞬间涨红,却没反驳。
沈慕言走出钟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