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需要时间,沈慕言在京城没根基,朕想让他暂时住到静心苑来,你觉得如何?”
风染霜愣了愣:“住在这里?会不会太惹眼了?”
“静心苑有禁军守着,比他住驿站安全。”慕容冷越捏了捏她的脸,“况且,你看着他,朕也放心。”
风染霜笑了:“陛下倒是会给我找事做。”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松了口气——沈慕言一个人在京城,她确实不放心。
傍晚时,沈慕言果然搬来了静心苑。他带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旧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裳,就是一把磨得发亮的弯刀。风染霜让秦伯收拾了东厢房,沈慕言看着屋里的陈设,眼眶有些红:“风姑姑,这比漠北的帐篷好多了。”
“委屈你了。”风染霜递给他一杯热茶,“在这里就当自己家,不用客气。”
沈慕言接过茶,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风姑姑,当年我走的时候,你说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爹娘的样子,你现在能跟我说说吗?”
风染霜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你娘是个很温柔的人,当年在镇国公府,她总爱穿水绿的裙子,坐在梅林里绣荷包。你爹他虽说是武将,却爱读书,每次打完仗回来,都会给你娘带各地的诗集。”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你小时候总爱追在你爹身后,学他背诗,背错了还不许人笑,跟阿澈现在一个样。”
沈慕言低着头,眼泪落在茶杯里,荡起一圈圈涟漪。他记不得爹娘的样子,风姑姑说的这些,是他第一次知道关于他们的事。
“等案子结了,我带你去祭拜他们。”风染霜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你亲自跟他们说说话。”
沈慕言用力点头,把眼泪擦掉:“嗯。”
接下来的几日,三司会审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大理寺卿李东阳是个出了名的铁面判官,他拿着李嵩的卷宗疑点,先是提审了当年负责看守沈家的狱卒,又查了东厂旧档,很快就查出当年假扮信使的番子还活着,此刻正躲在城郊的一个破庙里。
李东阳带人去抓人的时候,沈慕言也跟着去了。那番子已是个白发老头,见了官差就吓得瘫在地上,没打几下就全招了——当年是魏忠贤让他假扮信使,拿着伪造的书信去镇国公府“送信”,事成之后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远走高飞。
“大人,我也是被逼的!”老头哭着磕头,“魏忠贤说我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李东阳冷笑:“被逼的?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