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昧心钱躲了二十年,可知沈家满门一百三十口,都死在你这‘被逼’的举动里?”
沈慕言站在一旁,听着老头的供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风姑姑说的爹娘的样子,想起那些在漠北的夜里,梦见自己追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喊“爹娘”,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拿到番子的供词,李东阳又传讯了王敬之。王敬之起初还嘴硬,说自己跟沈家案没关系,直到李东阳把他当年抄没宋瓷的账本扔在他面前,他才面如死灰,承认了当年贪墨沈家财产的事,还供出了几个当年参与构陷沈家的文官。
案情进展得很顺利,可风染霜却总觉得心里不安。这日傍晚,她正在院子里给阿澈缝棉袄,秦伯匆匆从外面回来,脸色凝重:“姑娘,不好了,李默被人绑架了!”
风染霜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什么?怎么会这样?”
“刚才李默家的仆人来报,说李默从吏部下班回家,走到半路被几个蒙面人绑走了,只留下这个。”秦伯递过来一块玉佩,是块普通的和田玉,上面刻着个“魏”字。
风染霜拿起玉佩,指尖冰凉——魏字?难道是魏忠贤的余党?
“我去告诉陛下。”风染霜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就见慕容冷越从外面进来,脸色也很难看,“你都知道了?”
风染霜点头,把玉佩递给她:“魏忠贤的余党干的,他们想阻止李默作证。”
“朕已经让人去查了。”慕容冷越握住她的手,“魏忠贤倒台后,他的几个心腹就躲了起来,想必是这次三司会审惊动了他们。”他顿了顿,“李默不能有事,他是最重要的人证。”
就在这时,沈慕言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风姑姑,陛下,这是刚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纸条上用墨写着一行字:“想救李默,独自来西郊乱葬岗,不许带官差。”
风染霜看着纸条,眉头紧锁:“他们是冲我来的。”李默是她找到的,魏忠贤的余党肯定以为她手里还有其他证据。
“我去。”沈慕言攥紧拳头,“他们要的是人,我去换李默回来。”
“不行。”慕容冷越立刻反对,“他们是冲着李默来的,你去了只会白送命。”他看向风染霜,“你在家守着阿澈,朕带禁军去。”
“陛下不能去。”风染霜拉住他,“他们说不许带官差,您去了只会害了李默。还是我去,我跟魏忠贤的人打过交道,知道怎么跟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