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吩咐了,翊坤宫的用度一切从简,除了正餐,不许额外做点心。还说皇后娘娘亲自吩咐,让御膳房今日只做清口的吃食,莫要甜腻了”
花汐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连一口糕,都不愿让她尝了。连她喜欢的甜,如今都成了“腻”。
她坐在窗边,一夜未眠。天亮时,见窗台上落了只受伤的小麻雀,翅膀上沾着血,正歪歪扭扭地想飞,却总掉下来。她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在慕容冷越身边,她也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雀,总以为他的掌心就是全世界,可如今才发现,他的掌心,早已为别人暖着,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了。
禁足期满那日,慕容冷越没来翊坤宫。只是派太监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往后行事,三思而后行。”字迹冷硬,再无半分从前的温柔。
花汐拿着信,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她让人把那口小炉子抬出去,扔进了宫后的废井里。又把那些慕容冷越送的旧物,一件件收进了箱子最底层,锁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对着镜子,慢慢描上眼线,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再也不烤什么重阳糕了。”
镜子里的女子,眼底没了从前的骄纵明亮,只剩一片沉沉的灰。她终于明白,这后宫里的“甜”,从来不是靠争靠抢就能得来的。可等她明白时,那个愿意纵容她“甜得发腻”的人,已经被她亲手推到了别人身边。而那份被她弄丢的“天真”,连同他曾给过的暖,也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