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还没亮,皇陵内就忙了起来。侍卫们扛着祭品往祭坛赶,守陵的杂役穿梭在雪地中,冰湖那边果然只剩两个老弱侍卫看守。风染霜和青禾换上粗布棉衣,脸上抹了些灰,扮成打扫的杂役,混在人群中往冰湖挪去。
一路上,她们避开巡逻的侍卫,终于在辰时来到冰湖岸边。冰面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两个老弱侍卫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打盹,嘴角还挂着口水。青禾从袖中取出一包迷药,绕到侍卫身后,轻轻将药粉洒在他们鼻前。不过片刻,两个侍卫便歪着头昏了过去。
风染霜连忙拿出冰凿,用力凿向冰层。冰面厚得像石板,她凿了半个时辰,手臂酸得发麻,才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湖水泛着刺骨的寒意,她趴在洞口往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娘娘,这样不行,根本看不到底下的东西。”青禾递来一块帕子,让她擦汗。
风染霜接过帕子,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根长绳——这是她提前准备的,绳子一端系着块石头,另一端绑着个小网兜。她将石头和网兜扔进洞里,让青禾拉住绳子,自己则用力晃动绳子,试图将湖底的东西捞上来。
晃了约莫一刻钟,风染霜感觉绳子变沉了,连忙让青禾往上拉。绳子一点点被拽上来,网兜里果然躺着一个木盒。那木盒是松木做的,外面涂了桐油,虽然在湖底泡了许久,却依旧完好。
风染霜打开木盒的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里面是一叠账本和一封信。账本上详细记录了郁家私吞军粮的数量、去向,甚至还有与户部官员勾结的明细;而那封信,是郁家写给二皇子的,字里行间满是算计,说要“借风将军之头,绝粮草案后患”,还让二皇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助郁家坐稳爵位”。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青禾激动得声音发颤,连忙将账本和信收进油纸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守陵统领的嘶吼:“风染霜!你果然在这里!”
风染霜抬头,只见守陵统领骑着马,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正往这边冲来。她心头一紧,将油纸包塞进青禾怀里:“你快走,把东西交给静尘师父,让她务必送到御史台!我来拖住他们!”
“娘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青禾死死拉住她的手。
“别傻了!”风染霜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这是为了兄长,为了风家满门的清白!你必须走!”说完,她拿起冰凿,朝着冲过来的侍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