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带着雨林特有的湿冷,从值班室的破窗缝钻进来,吹得王玲脖颈发僵。她裹紧战术外套,目光仍紧紧盯着窗外的雨林——月光下的树影像蛰伏的野兽,每一次枝叶晃动,都让她想起古代守夜时的警觉。指尖的玄铁剑坠已经恢复了冰凉,却像块磁石,始终贴着心口,提醒她此刻的安稳并非偶然。
“唔”被捆在暖气片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胶带下的闷哼打破了寂静。王玲回头看了眼,见他只是挣扎着调整姿势,便没再理会——黑龙缠胶带时特意留了透气的缝隙,既不会让他窒息,也足够限制他的动作,这还是她教的古代“捆缚术”,讲究“紧而不勒”。
她重新看向窗外,思绪却飘回了大启的夜晚。那时她跟着慕容冷越在军营守夜,他总爱把披风分给她一半,两人靠在篝火旁,听着士兵们的鼾声,聊些南方的风土人情。慕容冷越说,守夜最忌走神,却也最能让人看清自己——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在这远离基地的雨林值班室,她反而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
“咔嗒。”裤兜里的战术手表突然发出轻微的提示音,屏幕亮起,显示凌晨四点。王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走到黑龙身边,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醒醒,快到换班时间了,再睡会儿天就亮了。”
黑龙猛地睁开眼,手瞬间摸向腰间的枪,看清是王玲后才松了口气:“没出什么事吧?”
“放心,一切正常,”王玲递给他一瓶水,“还有两个小时直升机就到了,你再睡会儿,我再盯会儿。”
“不用,”黑龙坐起身,揉了揉脸,“越到最后越不能松懈,‘幽灵’要是真想来偷袭,现在正是时候。”他看向被捆着的男人,眉头皱了皱,“这家伙没耍花样吧?”
“没,就是动了两下,”王玲走到窗边,“不过刚才我听见远处有树枝断裂的声音,不确定是野兽还是人,得再留意着。”
黑龙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戴上,凑到窗边观察:“雨林里的野兽一般凌晨不会出来晃悠,说不定是‘幽灵’的人你刚才说的‘影步’,能用来侦查吗?”
“可以是可以,但太冒险,”王玲摇头,“外面漆黑一片,万一踩中陷阱就麻烦了。古代侦查时讲究‘听声辨位’,我们不如先静下来,听听动静。”
两人立刻噤声,值班室里瞬间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虫鸣。王玲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她能听到远处雨林里的水流声,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能听到一阵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