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放着昨天给李姐做头疗的精油瓶,上次女儿发烧到39度,她因为要给预约好的顾客采耳,只能让邻居帮忙送医院,这次房租上涨,又要靠熬夜加单才能凑够。后来才知道,她第二天给张爷爷采完耳,又连续加了3个晚班,忙到深夜11点,自己在店里用颈椎按摩仪缓解疼痛到凌晨,早上6点又起来消毒工具,丈夫心疼她,拄着拐杖帮她打扫店面,还煮了红糖姜茶放在她的玻璃杯里。
帮超市送晚班零食到采耳店时,我见过她在工具间偷偷贴膏药。她背对着门口,掀起淡青色工作服下摆,腰上贴着片黑色膏药,边缘卷着边——是长期低头采耳、保持固定姿势落下的腰椎间盘突出,昨天给一位顾客做头疗时,弯腰按摩了40分钟,晚上疼得没睡好。刚贴好膏药,就听见店门口传来抱怨声:“采耳还要等半小时?网上都说这是智商税,你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赚黑心钱?”
一位穿卫衣的年轻男孩站在门口,皱着眉盯着价目表。柳月赶紧走过去,递上印着耳部护理知识的手册:“小伙子,您别着急,采耳不是简单掏耳朵,能清理耳道里的顽固耳垢,预防炎症,您要是赶时间,我帮您调整排期,20分钟就能轮到您”。男孩接过手册,翻了几页,小声说“那行,我等会儿”。等男孩进了采耳室,柳月才把工具重新用酒精棉片擦了一遍——她知道年轻人对采耳有顾虑,只能用专业和耐心打消疑虑。她的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米白色连衣裙,是丈夫去年结婚纪念日买的,标签上还贴着便签:“老婆,你总穿工作服,也穿件漂亮裙子”,可她总怕沾到消毒酒精或精油,至今没机会穿;工作服内袋里,永远装着女儿的舞蹈表演邀请函,上面写着“本周六上午10点,邀请家长观看表演”,她怕自己加单忘了,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眼。
扫小区门口时我捡过她扔掉的盒饭盒,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服务:采耳8个,头疗3个,营收750元”“给女儿买舞蹈鞋(白色,32码),放在鞋柜第一层(提醒试穿)”“进医用级消毒酒精:预算50元(超市会员日有折扣)”“明天加2个晚班,凑房租差额”。那天下午,我看见她在店里给女儿梳辫子,女儿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采耳店的鹅毛棒玩:“妈妈,你什么时候陪我去表演呀?老师说要穿新舞蹈鞋”。柳月笑着帮女儿扎好蝴蝶结:“妈妈忙完就陪你去,新鞋子明天就买”,眼里却藏着愧疚——她知道自己周六很可能要加单,又要失信于女儿。这种“对顾客用心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骨子里”的坚持,曾让我坐在超市收银台后鼻尖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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