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举着张分类卡,卡上画着厨余桶,绿桶上的青菜叶被他用黑笔涂了几笔,变成了“小花”。他眼神有点迷茫,却紧紧攥着卡,指关节都泛白了,生怕掉了。我转过头,看见他头发白了大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沾着点分类桶旁的露水;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泥土,是刚才帮着捡垃圾时蹭的;嘴角微微翘着,像在期待我的回答。
“这是厨余桶的卡,装剩菜剩饭、青菜叶的”,我笑着跟他解释,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土,指尖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粗糙,是年轻时在工地搬砖留下的老茧。他的皮肤有点凉,我赶紧把他的手揣进我的冲锋衣口袋里,口袋里还装着个暖手宝,是孙子买的,充电式的,我早上出门前充满了电,“爷爷手凉,揣在阿婆口袋里暖和”。
手机在冲锋衣的内袋里震动,是王爷爷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耳背的沙哑,还夹杂着收音机的杂音:“美娟啊,我攒了一袋子塑料瓶,你今天有空来教教我不?上次你教的我又忘了,怕分错了给你添麻烦,你要是忙,我就等明天”。我摸了摸左手腕,疼得有点抬不起来,转动手腕时,护腕里的药膏发出“沙沙”的声响。但我还是点开语音,回了句“爷爷不忙,我这就过去”——王爷爷上周就跟我说了,他要攒够50个塑料瓶换盆多肉,放在分类点旁,我不能让他等。
起身想去拿帆布包,老伴却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手指扣着我的指缝,像个怕走丢的孩子:“娟娟,分垃圾”,他指了指旁边的分类桶,眼里带着期待,还举了举手里的分类卡,意思是“我也能帮忙”。我心里一软,蹲下来跟他平视,用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咱们先帮王爷爷分完塑料瓶,再回来分,好不好?王爷爷等着咱们呢,爷爷乖,咱们走慢点,不着急”。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慢慢松开我的手,却还是攥着那张分类卡,把卡贴在胸口,像攥着宝贝。
我从铁架上取下帆布包,把暖手宝掏出来放进他的口袋里,“爷爷揣着暖手宝,别冻着”,又从包里掏出张写着我手机号的分类卡,塞进他另一个口袋,“要是爷爷走丢了,就把卡给别人,别人会帮你找阿婆”。他点点头,把口袋按了按,怕东西掉出来。
推着小推车往王爷爷家走,小推车是社区送的,蓝色的,车轮有点晃,我只能用右手扶着车把,慢慢走。左手腕越来越疼,像有根细针在扎,我时不时停下来,用右手揉一揉,心里想着“再坚持会儿,王爷爷还等着呢”。路过便利店时,想起口袋里只剩20元,是昨天卖可回收物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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