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侧的磨坑硌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握着枚缝衣针,针尖还沾着点浅蓝棉线;手腕上戴着块旧手表,是老伴1980年送的,表盘有点花,却依旧走得准;右手食指第二节有道淡疤,是1995年缀连金属扣时被针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顾纫秋。
“哗啦”,窗外的桐树叶被风吹得响,像老伴当年帮我递线时的轻响。我低头看着张奶奶的胶木扣,浅褐色的胶木泛着淡淡的光,单孔的边缘有点磨,是当年穿线磨的,“得把这扣缀在浅蓝衬衫上,还原当年的线迹,张奶奶还等着穿呢”。
手机在帆布缝补箱里震动,是老周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纫秋啊,我爷爷的中山装铜扣今天能补好吗?明天他要穿去同学会,老伙计们都等着看呢,要是太急,我就先找别的扣凑活”。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70元钱——是昨天帮小夏做布扣赚的30元,小夏多给了10元,说“顾奶奶辛苦了”,我硬要找回去,她却不要,最后还是收下了;加上之前攒的40元,总共70元。够买块枣泥糕(5元,老吴的枣泥糕涨了5毛钱,他不好意思说,我主动多给了),再给纽扣匣买块新绒布(8元,旧绒布有点破了,怕磨坏老扣),剩下的57元得留着买金属刻刀,昨天帮老周试刻铜扣时,刻刀头钝了,刻不出细字,老周爷爷的铜扣还等着刻“周”字。
“老顾,我先帮老周补铜扣,回来再跟你‘说话’,你等着我”,我对着老伴的纽扣匣小声说,然后把胶木扣小心地放进透明塑料袋,收进布面本里——那是老伴留下的布面本,里面记着所有街坊的需求,我每天都会翻一遍,“怕漏了,耽误人家”。
刚把布面本收好,张奶奶就提着浅蓝衬衫来了,衬衫是新做的,布料很软,“纫秋,麻烦你了,这衬衫是按我妈当年的样式做的,就等你的胶木扣缀上了”。我笑着说“奶奶您坐,我马上就缀,保证跟您妈当年的一样”,然后把衬衫放在樟木桌上,用软毛刷扫了扫领口,“布料软,缀扣时要轻,不能压出痕迹”。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浅蓝棉线,穿针时眯起眼睛,老花镜滑到鼻尖,“针孔小,得对准了,不然线会毛”,试了三次才穿进去,线尾打了个小结,“结要小,不然会硌着奶奶的脖子,不舒服”。左手扶着衬衫领口,右手捏着针,把针从布料背面穿过来,穿过胶木扣的孔,再穿回布料背面,“每厘米3针,顺时针绕扣,跟当年的线迹一样”,缝到第二针时,手腕突然疼了——是常年握针落下的关节炎,疼得像有根针在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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