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张阿姨:1962年木质牌,补裂;老郑:1978年铁皮牌,除锈;小吴:1998年铜质牌,找同批次”,包布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麻烦巷生了,不急”,有的画着小笑脸,沈巷生总说“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巷子的日子”。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沈巷生在老木桌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门牌上,左手扶着牌,右手握着修复锤,像在给巷子补伤。帮王爷爷补1958年木质牌的裂,她会先把木牌放在淡棕色绒布垫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猪鬃很软,“这牌比小吴还大,木质脆,扫快了怕磨坏木纹”。扫完灰尘,她会对着窗户举着木牌看,“阳光软,能看清裂纹的走向,1958年的老木,纹深,补的时候要顺着纹来”。
她从工具箱里拿出木胶和细木屑,木屑是从老木门上刮的,颜色跟木牌一样,“王爷爷您看,这木屑跟您家的牌一个色,补完看不出来,像没裂过一样”。她用细针把木屑填进裂缝,再抹上木胶,用手指轻轻按,“按五分钟,胶能粘牢,还能把多余的胶挤出来”,然后用软棉布擦干净多余的胶,“擦要轻,别蹭掉木屑”。补完裂,她会用细钢针在牌背面刻字,“王爷爷您说要记您父亲帮着钉牌的故事,我刻‘1958.王父助钉,巷始有牌’,这样以后娃们看了就知道”。王爷爷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个旧茶杯,杯壁上印着“青砖巷”,笑着说“巷生啊,还是你懂我,这补的裂跟老木一个色,刻的字也记着老日子,我看着这牌,就像看见我父亲扛梯子的样子”,沈巷生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的巷子:“您的日子金贵,我得补仔细点,每道纹都藏着巷子的苦和甜,不能漏了”。
帮李奶奶给1976年铁皮牌除锈,她会从工具箱里拿出浸过菜籽油的软棉布,“这菜籽油是去年新榨的,软,除锈不伤铁皮,还能留着当年的味”。她用棉布轻轻擦铁皮牌,擦得很慢,“锈要一点一点擦,急了会刮花牌面的字”。擦到“青砖巷5号”的“5”字时,她会放慢速度,“这字是父亲刻的,当年他刻完还跟李奶奶说‘以后这就是您的家了’,得护着”。除锈完,她用细钢针在牌背面刻“全家福”,三个小人刻得很轻,却很清楚,“李奶奶您看,这是您,这是爷爷,这是小宝,跟当年的全家福一样”。李奶奶凑过来看,眼泪掉了下来:“巷生啊,这小人刻得像,当年你父亲帮我们拍全家福,小宝就这么小,抓着牌哭”,沈巷生递给他张软纸巾,“您的日子都在这牌上,记着,就像没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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