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凝重,她快步上前,一把按住宋昭的手。
“就在半小时前,我安插在市局办公室的线人传来消息,周明远已经通过秘书长办公室下达了内部指令,要求各部门加强‘信息安全管理’,所有涉及往年旧案的复核申请,尤其是指定与西街有关的,一律先行扣押,并对提交人进行‘思想动态评估’。”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说白了,这就是一张专门为你准备的网。你前脚把材料递进去,后脚他们就能给你扣上一顶‘伪造证据、恶意攀附、煽动内部对立’的帽子。到时候,你不是在举报,而是在自首。”
宋昭的身体僵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阻碍,却没料到对方的反应如此迅速、如此决绝。
周明远不仅封死了体制内的所有通道,甚至还挖好了陷阱等他跳。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像浓稠的墨汁。
片刻之后,宋昭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失望,反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他拔下u盘,接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
他将整份报告,连同所有附件,分别上传到了三个服务器位于境外的匿名司法监督平台,并且设置了七十二小时后自动公开的倒计时。
“你在做什么?”董岚愕然。
“b计划。”宋昭轻声说,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钢筋水泥,看到这座城市流淌的灯火。
“如果体制堵住了我的嘴,那就让街灯来读懂这一切。”
中午十二点零七分,城南的一处高档住宅区。
赵振邦的妻子刘芸正在整理丈夫换下的旧衣。
赵振邦昨晚一夜未归,只打了个电话说在单位加班。
刘芸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在衣柜深处,她意外地发现丈夫常用的那个小型保险柜竟然虚掩着一道缝。
她心里一紧,丈夫最近精神恍惚,总是丢三落四。
她打开柜门,想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文件,却只看到一盒常用的降压药。
想到丈夫最近血压不稳,她拿起药盒,准备下午去单位时顺路送给他。
她完全没有察觉,在药盒的纸质夹层里,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录音笔正静静地躺着。
夜幕降临,赵振邦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