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被安排进来的。他是被“唤醒”的。
电话挂断后,世界重归死寂。
他沿着江堤疾行,脚步踩碎露水,在凌晨五点零三分停了下来。
江面浮着乳白色晨雾,对岸殡仪馆b区七号炉的烟囱突兀地刺破天际。
就在他驻足刹那,太阳穴骤然一刺,仿佛有根烧红的针扎入脑髓。
紧接着,那声音来了。
不是从耳朵传入,而是从骨髓深处升起,带着燃灯曲残缺的鼓点节奏,一字一顿,如咒语低吟:
“下一个是你同事”
宋昭猛地抬头。
烟囱口,一缕黑烟缓缓升起,扭曲、拉长,竟如一根指向苍穹的手指,直直对准他所在的位置。
风未动,烟不散。
他缓缓握紧后视镜碎片,指节发白,声音轻得几乎被江雾吞噬:
“你们忘了”
“我也能听见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