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头摇曳,仿佛无数只招摇的手,在熹微的晨光里透着一股死寂的荒凉。
道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手里摇着一个喑哑的铃铛,嘴里念念有词,领头走在最前面。
那单调的吟诵和铃铛声,在空旷寂静的坟地里显得格外空洞,非但没有驱散阴霾,反而更添几分诡谲。
舒金磊和舒金凤作为逝者的直系子女,走在道士身后几步。
舒金磊脸色灰败,不知是熬夜的疲惫还是被这满眼坟包摄去了心神。
他下意识地缩着脖子,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躲避那些无声的坟冢,又像是在这片埋葬着祖辈和刚埋了父亲的土地上,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了死亡的冰冷重量。
他那颗被赔偿款烧灼的心,此刻也似乎被这凌晨的寒气冻得瑟缩了一下。
仪式草草结束。
道士收了声,铃铛也停了。
帮忙的人扔下铁锹,搓着手,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释然和急于离开这片不祥之地的仓促,三三两两地往回走。
舒金凤最后看了一眼那堆新土,眼神复杂难辨,终究还是转身,步履沉重地跟上了离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