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严冬这身仿佛要去参加重要面试或婚礼的行头,心里顿时明白了。严冬是把压箱底、可能真是结婚时才舍得穿的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了出来,只为来见他这个“省城回来的大学老师”。
陈秋铭心里一阵酸涩,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调侃:“严冬,你这是刚去见完客户,还是要去相亲啊?穿这么正式?”
严冬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没没啥。就是你好不容易从省城回来一趟,见你这高级知识分子,我总得正式一点,不能给你丢人不是?”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陈秋铭。他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名为“身份差距”的鸿沟横亘在了这对昔日的发小之间。一个是大学教师,一个是快递小哥,社会世俗的眼光早已将他们划分到了不同的阶层。这份刻意为之的“正式”,背后是严冬无法掩饰的自卑和小心翼翼。
陈秋铭收敛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认真地看着严冬:“严冬,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实话,咱俩还是发小不?还是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哥们不?还是最好的伙伴不?”
严冬被问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是是啊,当然是。”
“那好!”陈秋铭语气加重,“那我今天就在这儿跟你说清楚,在你严冬面前,我陈秋铭不是什么省城的大学老师,我就只是你的发小陈秋铭!仅此而已!不存在其他任何身份!你也一样,你就是我哥们儿严冬!听懂没?”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诚恳:“送快递怎么了?靠自己一双手,风里来雨里去,挣的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不比任何人低一等!谁也没资格看不起你!你今天这样,反而是你看不起我陈秋铭!难道我读了几年书,换了份工作,就不是以前那个和你一起偷玉米、下河摸鱼的陈秋铭了?啊?”
严冬被这一番话说得低下了头,脸颊有些发烫,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陈秋铭趁热打铁,语气带着一丝真正的难过:“你连结婚这样天大的喜事都不告诉我,不请我喝杯喜酒我看你啊,是打心眼里就没把我当哥们了,是真的看不起我啊!”说着,他猛地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啪”地将杯子顿在桌上,抓起外套,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别!秋铭!别走!”严冬急了,慌忙站起身拉住陈秋铭的胳膊,脸上满是懊悔和急切,“我错了我错了!秋铭,是我想岔了!是我不对!”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说实话,自从你考上大学,去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