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交谈甚欢的情形。
云枳简短应了几句,说自己晚点就到,没在这种场合停留太久,也始终没再看祁屹第二眼。
章逢刚从新加坡飞回来,想起每次作完报告回学校云枳几乎都雷打不动泡在实验室,对着祁屹感慨了一句:“你这个妹妹,沉得住气,吃得了苦,天生做科研的料。”
“是么?”
祁屹视线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情绪很淡,目光静而缓,叫人平白读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又叫人难以看出他心中真正所想。
一直走出很远,云枳才放慢步调,她潦草抓了几下头发,去盥洗间搓了把脸,最后回到工位,脱掉实验服打开手机看起文献消磨时间。
不好让章逢等自己太久,心里估摸着已经拖到祁屹一干人等差不多离开了,她才起身往章逢办公室的方向走。
办公室在顶楼,面积不算大,中式装修,摆设古朴,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个藏书阁。
书架上的藏书数量多,涉猎范围很广,章逢不常在这里停留,偶尔需要云枳帮她记录第一手的研究数据,便给了她这间办公室的使用权,于是这里的大部分书都留下了她的翻阅痕迹。
云枳轻车熟路穿过两排书架,很不幸,祁屹并未离开,他正坐在尽头茶案旁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翻着本书,偶尔附和一旁的几位官员。
章逢看见云枳,立马唤了她一声,连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往里进的时间都没留给她,“上次那饼老班章收哪里去了?”
云枳略作思忖便走到橱柜旁找出茶叶,不等章逢吩咐,连同茶具一齐拿了出来,自觉伏到茶案边为客人泡茶。
她选了个相对离祁屹较远的位置,动作轻手轻脚,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在这一方空间的存在感。
屋内众人话题不断,却鲜少听见祁屹的声音。
奈何有的人天生存在感就太强,他只坐着,偶尔翻动书页,聊的东西并不需要他做出决断,但好像这里呼吸着的所有人潜意识里都在等他发话。
也恰恰因为他没有发话,所以这里的人都默认谈话不需要避讳云枳这个后来者。
于是她被动地从他们的谈话中捕捉到医疗、生物这些她熟稔的内容,也听见了批文、政策、政治任务一类略显严肃的字眼。
只稍跑神,描金茶具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祁屹掀眸看向她,面色不显,但平静的目光看得人心底发沉。
蒸气从壶口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