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枳垂下眼,忽略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梗阻感,在心里祈祷水沸得快一点。
温杯洗茶,挫茶摇香,甫一斟完茶,云枳就起身,对着章逢道:“章导,我等您忙完再过来。”
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章逢叫住她,“别着急走,上次问你关于申本校直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手握两篇顶刊,凭云枳的能力,申海大本校直博被录不过板上钉钉,章逢上个学期就和她提过这件事,但至今没得到肯定答复。
云枳停顿了下:“还在考虑中。”
“你自家大哥要打五千万支票捐楼,还要成立企业奖学金,”章逢推推眼镜,“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机会,不要轻易错过了。”
云枳顿时心领神会,祁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和海大的合作项目需要考察。
听章逢的语气,合作大概已经尘埃落定,所以他才会趁这个时机找自己聊这件事。
老实说,这个提议很诱人。
可说她眼高于顶也好,说她不识好歹也罢,她的选择从来没变过——她的目标是申到耶鲁的全奖直博offer。
生普的清香氤氲在鼻息间,但她无暇品鉴。无论祁屹现在有没有在听他们的对话,她都不想当着他的面和章逢剖白自己的决定。
见她在犹豫,章逢继续加码,“作为你的直博导师,无论你是想走学术还是就业,我都会给你规划好最合适的发展路径。”
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都有意无意分出了点注意在云枳身上。
“这待遇,章院士真是惜才。”
章逢看向云枳,笑得温和,“这孩子有天赋有灵气,执行力强,耐得住寂寞,也愿意往苦寒处攀登,遇到这种好苗子,不忍心浪费啊。”
毕竟有客人在,云枳不想驳了章逢的面子,只能谦虚地笑:“章导过奖了。”
她没忘记这里有个不待见她的人在,当着祁屹的面被夸奖,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章院士为学术鞠躬尽瘁,对待得意门生,比对待亲生女儿还要亲。”
“亲生女儿?我倒也想有这个福气。”章逢端茶饮了一口,“可惜清樾随了她爷爷,一门心思从商,对学术毫无兴趣。”
“欸!话可不是这么说!章小姐爱做生意,祁先生又是非常成功的商人,这叫什么,这叫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