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我在祁山的发展框架就已经确定,现在回国,按部就班地交答卷不是么?”
说完,他捡起脚边的烟灰缸搁在桌子上。
啪嗒一声碰撞,像为话题凿下终止键。
“放心,祁山这艘巨轮不会沉没在我手里。我保证,每个祁家人都能在信托上躺平。”
祁屹声线倦懒又寡淡,“至少三代之外。所以爸爸多保重好身体,到时候再来监督也不迟。”
“”
祁秉谦忍了又忍,才让自己不至于当场骂一句逆子。
这么多年,祁屿生活在他眼前,脾性虽然顽劣叛逆,但本质不坏,犯了什么错教训一顿就行,教训也并非指望他能彻底改正,能老实一阵子就谢天谢地。
而祁屹自小大部分时间都跟着爷爷生活,接受的是老一辈对长孙的教育方式。为祁家下一个百年长盛不衰,老一辈训练长孙的那一套才是真正的封建大家长做派,虽然称不上泯灭人性,但苛刻和高期望不说,少不了矫枉过正。
和不成器的次子比较,他这个长子几乎是另一个极端。
他完美成长为一个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手握权力,也身缚枷锁。
可也许是沟通方式出现了问题,又可能是长期情感需求遭到漠视铸就祁屹现在设防的性格,不知不觉,父子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彼此面对面,是集团董事会主席对董事会成员,能谈论的话题似乎只剩下公事。
上一次仅仅以父子关系推心置腹是什么时候,早就记不清了。
祁秉谦想,长子也是叛逆的,和次子不一样,他的叛逆,是沉默寡言,是令人看不懂、捉摸不透,却又令人束手无策。
蒋知潼赶来的时候,书房里只剩祁秉谦一人。
她在书房环视一圈,一边忧心忡忡地询问和谁、为什么争吵,一边熟练地端起水往祁秉谦口里送服降压药。
“”
祁秉谦搂住面前这个大半辈子唯一钟意的人,终于感受到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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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家宴,实际缺席了两个祁家人。
除了祁氏夫妇,只剩云枳和祁屹各自端坐餐桌两边。
祁屹像没察觉到空气里的低气压,慢条斯理地从托盘上持起一双打磨光滑的乌木筷,夹菜的动作做得赏心悦目。
祁秉谦强压着的火气到云枳离席前要给祁之峤盛汤时终于忍不住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