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但对于当时的唐朝而言,这个方法绝对是奏效的。圣旨既下,魏博、成德两路大军就兴高采烈地开赴邢、洺,将刘稹死死地压在昭义镇中。
另一方面,魏博、成德、卢龙等河朔三镇原先就因割据而与朝廷互不对付,经过此次“合作”,反倒消除了积怨,此后,河朔三镇节度使更愿意以“听调不听宣”的形式,与朝廷维持着相对和谐的从属局面。
随着帝位逐渐稳固下来,唐武宗总算可以憧憬一下“中兴”的画面了,但长安城内却突然流传起一则奇怪的谶言,内容是:“李氏十八子昌运方尽,便有黑衣天子理国。”
黑衣者,即僧人也。“十八子”,则又与李唐国姓相合。至于“昌运方尽”,既可以看作是唐朝昌盛之国运将尽,也可以解读为唐武宗会昌时代即将终结。无论何种情况,这则谶言都预示着唐武宗的帝运将尽,佛门将有“圣天子”横空出世。
唐武宗对此惶恐不安,唐朝的寺僧们就跟着遭殃了。
会昌五年(845)四月,唐武宗下令拆毁全国寺庙。随后,他又规定帝都长安只能保留4座寺庙,每寺留僧10人,洛阳留2寺,其余节度使治州只能各州留1寺,而刺史所在州则一寺不留。全国僧尼皆令还俗,所有废寺铜铸的佛像、钟磬等全部销熔铸钱,铁铸的则交本州销铸为农具。由于这次“灭佛”事件对唐朝乃至中国佛教史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所以后世将其称作“会昌法难”或“唐武宗灭佛”。
事实上,灭佛之事并非唐武宗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
在“会昌法难”开始前,他就已经“偏信道教,憎嫉佛法”。早在颖王时代,他便借着宗室身份,常常跑进宫内与道士赵归真论法。那时,赵归真是唐敬宗身边的首席道士,道法精湛。即位为帝后,他又第一时间召道士八十一人入禁中,“于三殿(长安大明宫麟德殿)修金箓道场”,并亲自拜赵归真为师,与他“于九天坛亲受法箓”。透过这层关系,赵归真有更多的机会在皇帝面前诋毁佛教,“言非中国之教,蠹耗生灵,尽宜除去”。每及此时,唐武宗总是点头称是,并表示:“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足以经邦,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
为了彰显对佛、道二教的一视同仁,早在唐初实行均田制时,唐朝法律就有“凡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冠田二十亩,僧尼亦如之”的规定。此后,大量的人丁、土地被纳入寺院私有,直接造成唐朝税源的减少。这在太平盛世时问题不大,可唐武宗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