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横飞,“贱婢!你分明就是嫉恨!嫉恨我大哥要迎娶高门贵女,看不上你这等低贱货色!你定是怀恨在心,趁梳头时下了毒手!将军!莫要听她狡辩!这等心思歹毒的贱人,就该千刀万剐!”
“李烽!你嘴巴放干净点!”穆山梁再也忍不住,一张黑脸气得通红,指着李烽怒斥,“月娘在尚发司十几年,为人如何,营中兄弟谁人不知?倒是你兄长李湛,仗着几分军功,眼高于顶,言语刻薄,欺凌弱小!你李家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你!”李烽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被白辰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
“够了!”蒙挚猛地一拍案几!沉重的声响让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最怕的就是处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是非,尤其是在这军法如山、却又人情盘根错节的军营里。一边是可能存在的姻亲关系带来的压力,一边是月娘声泪俱下的控诉和穆山梁的据理力争,还有那根至关重要的棕色麻绳证据始皇帝的苛政要求他必须“明察秋毫”,稍有偏颇便是万劫不复。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转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仵作樊云,喝道:“樊云!验了这许久,除了那毒针和麻绳颜色,可还发现其它异常?死因可有新的线索?给本将仔细报来!”
樊云正满头大汗地趴在李湛尸身旁,小心翼翼地用竹镊子拨弄着发髻深处和颈部的皮肤,闻言吓得手一抖,竹镊子差点掉在尸体上。他连滚爬起,用沾着血污的袖子胡乱擦了把汗,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
“回回禀将军!卑职卑职正在详查!这毒针入脑,确是致命伤无疑。只是只是这毒物霸道,七窍流血,掩盖了不少细微痕迹卑职卑职需要再仔细查验一下指甲缝、耳后、脖颈褶皱这些容易忽略之处”他已经语无伦次,压力巨大,生怕再遗漏什么要命的细节。
蒙挚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更是烦闷。他抬眼望向帐外,夜色浓稠如墨,早已过了三更天。按照戍律,此刻整个大营除了巡夜岗哨,应早已熄灯就寝,万籁俱寂。可如今,将军营帐外却人影幢幢,火光晃动。李湛手下那五十名士兵,依旧黑压压地跪在营地上。远处,还隐隐传来其他被惊动士兵的窃窃私语。
“吕英!”蒙挚沉声喝道,带着压抑的怒火,“出去!告诉他们,都给本将滚回营帐歇息!明日还有军务!在此聚众喧哗,成何体统!想挨军棍吗?”
“喏!”吕英领命,大步流星走向帐外。很快,外面传来了他严厉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