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舞台—班主杨姓,但主要表演地方小调,不是京剧。
新光戏曲社—2005年解散,班主姓杨,但年龄与记忆中的杨叔叔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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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线索都看似有望,却都在最关键的地方缺了一环。蓝溪感觉自己就像在拼一个缺少重要碎片的拼图,永远无法看到完整画面。她的耐心被一点点磨损,希望也变得稀薄如雾。
周一的早晨,阴雨绵绵。雨滴敲打着窗户,仿佛在为她低落的心情伴奏。蓝溪抱着一丝希望再次来到地方志办公室,请求查看那些不太常用的内部刊物和通讯。
“这些都没数字化,乱七八糟的堆在后面库里,不好找啊。”管理员嘟囔着,但还是带她进了后面的储藏室。
这里比前面的阅览室更加拥挤和混乱。一捆捆用绳子扎起来的刊物堆放在金属架上,有的已经泛黄卷边,甚至被水浸过而粘连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霉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蓝溪开始了又一轮的搜寻。她翻阅着一本本印刷粗糙、页面发脆的内部通讯:县文化工作简报基层文艺动态农村文化通讯......大多数内容枯燥乏味,记录着早已被人遗忘的会议、活动和统计数字。她的手指被纸张的边缘划出细小的伤口,眼睛因长时间阅读小而模糊的字体而酸痛。
雨滴敲打着储藏室唯一一扇小窗,时间在翻页声中流逝。蓝溪的耐心几乎耗尽,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那个雨夜养父的嘱托,那个木匣,那张照片,是否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手指停在了一本极其薄弱的县级内部文化通讯上—清源文化通讯,2007年第3期。这本刊物只有十几页,印刷质量很差,字迹都有些模糊,显然是从某个偏远县区寄来的。
她机械地翻动着页面,目光扫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会议报道和工作总结。就在几乎翻到最后时,一则简短的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乡村戏曲传承的坚守与困境—走访新丰戏曲传习班。
“新丰”两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
报道只有短短三百来字,讲述了一个名为“新丰戏曲传习班”的小剧团如何在偏远乡村坚持表演和教学的事迹。文中提到班主姓杨,但没有全名,只说是“一位有三十年从业经验的老戏曲人”。文章描述了传习班的艰难处境:演出机会少,经费短缺,学员流失严重,但杨班主仍然坚持教授传统戏曲,甚至自掏腰包维持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