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结婚时外婆没来,是怕给她丢人;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林风”,是母亲希望他“自由”——可他却总觉得母亲冷淡,总觉得母亲不疼他。
他想起自己刚工作那年,跟母亲吵架,说她从来不管自己,母亲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说“娘也是第一次当娘”。那时候他觉得母亲在找借口,现在看着日记本上的字,才明白母亲那句话里的委屈——她也是第一次当女儿,第一次当母亲,她不知道怎么表达爱,只能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把最好的都留给儿子。
“凤丫头不容易啊,”老太太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哽咽,“她娘走得早,她一个人在城里打拼,怀孕的时候还在上班,生了崽没人带,就把崽放在托儿所,每天早出晚归。有次崽发烧,她抱着崽跑了好几家医院,自己也病倒了,却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林风合起日记本,放在书桌上,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的温度。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旧衣服——一件蓝色的的确良衬衫,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有一件红色的毛衣,毛衣的袖口已经磨破了,上面织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这毛衣是凤丫头给她娘织的,”老太太说,“她娘走那年冬天,特别冷,她织了好久,结果刚织好,她娘就走了。后来她每次回来,都要把毛衣拿出来晒一晒,说怕发霉了。”
林风拿起毛衣,贴在脸上,毛衣很软,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想起母亲也给过他一件毛衣,是灰色的,织得很厚实,他穿了好几年,后来嫌旧了,就扔在衣柜的角落。去年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件毛衣,才发现毛衣的领口内侧,织着一个小小的“风”字,只是被衣领遮住了,他从来没发现。
“后院还有棵老槐树,”老太太说,“凤丫头小时候最喜欢在槐树下织毛衣,说槐树的影子好看,织出来的毛衣也暖和。”
林风跟着老太太走到后院,一棵老槐树站在院子中央,树干很粗,需要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树枝上挂着几个旧灯笼,应该是过年的时候挂的。树下有一个石凳,石凳上还放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些没织完的毛线,是淡蓝色的。
“这是凤丫头上次回来织的,”老太太说,“她说要给你织一件毛衣,说你冬天总穿得少,容易感冒。结果织了一半,接到电话说你项目忙,要加班,她就把毛线收起来了,说等你有空了,再接着织”
林风坐在石凳上,拿起竹篮里的毛线,毛线很软,是他喜欢的颜色。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确实跟母亲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