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那个“黑暗城堡”的抽象轮廓,城堡门口,还站着一个用橙色画的小小的自己。
这幅画倾注了他极大的热情和爱。然而,当老师最终评选,将一等奖给了一个画风更规整、色彩更鲜艳(画的是标准红色屋顶、黄色墙壁的房子,门口站着笑容僵硬的一家三口)的小朋友时,小星星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把失望和委屈表现出来。
他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着那幅获奖的画被贴在教室最显眼的“荣誉墙”上,小嘴微微抿着,小手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攥成了拳头。当林绵来接他,老师顺便提起比赛结果,并夸奖小星星的画“很有创意”时,他只是低着头,用鞋子蹭着地面,含糊地说了句“没关系”。
回到家,他也没有立刻提起这件事,甚至当霍星澜问起他今天在幼儿园开不开心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直到晚上,霍父拿出新做的一个带有复杂卡扣的小木匣,试图逗他开心,手把手教他如何打开时,小星星在成功地“破解”了那个小机关,听到“咔哒”一声轻响的瞬间,一直紧绷着的小脸才终于松弛下来。他抱着那个小木匣,把脸贴在那光滑微凉的木头上,小声地、仿佛是在对木匣倾诉一般,说:“我画的画没有得第一名”
霍父没有追问,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有时候,最特别的东西,就像这个匣子里的秘密一样,不一定非要拿出来给所有人看,得到所有人的夸奖。自己知道它好,珍惜它,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他心里那个因为“失败”而有些拧巴的小锁。他抬起头,眼睛里的失落消散了一些,转而用一种新的、带着点思索的目光,看着怀里这个藏着“秘密”的小木匣。
家庭的智慧,在于提供安全的港湾,也在于尊重那些不愿靠岸的小船。林绵和霍星澜都察觉到了儿子这次微妙的情感变化,但他们选择了和霍父一样的做法——不强行撬开他的蚌壳,而是等待他自己在感到安全时,吐出那颗或许带着些许沙砾的珍珠。
他们为他创造了更多可以安放这些“隐秘情绪”的空间和方式。
林绵不再追着他问每一天在幼儿园发生的所有细节,而是会在睡前故事时间后,多留出一段“安静时光”。她不会刻意找话题,只是静静地陪他躺着,有时候哼一首不成调的歌,有时候只是听着窗外渐息的晚风和彼此的呼吸声。在这种不被审视、不被追问的静谧里,小星星反而会更容易放松下来,偶尔会主动冒出几句零星的心里话,关于那个画画的比赛,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