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辐射值指针疯狂摆动,当那人抬起手腕看表时,程墨白从他卷起的袖口看见内衬的宪兵队纹身,一枚蛇缠菊花的图案,而腕表显示的时间正好停在5:17。
铁轨突然传来高频震动,程墨白闪到窗边,看见一列闷罐车缓缓驶入调车场。
车厢的通风口焊着铅板,车轴处不断滴落蓝色黏液,在枕木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闷罐车停稳后,三个"铁路工人"突然改变动线,呈扇形向扳道房包抄过来。
程墨白迅速从工具箱翻出信号旗,红色旗面在晨雾中划出特定轨迹,远处水塔上立刻闪过镜片的反光,那是齐世襄生前安排的狙击点位置,但这次镜片反光的频率不对,三长两短变成了两短三长,这是"危险撤离"的暗号。
闷罐车的闸门突然洞开,程墨白借着渐亮的天光,看见车厢里堆满铅封的木箱,箱体上的辐射标志被新刷的油漆覆盖,最外侧的箱子已经开裂,露出半截玻璃容器,正是他在协和医院停尸房里见过的培养皿。
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程墨白摸出怀表,发现表盘上的指南针正疯狂旋转,而秒针每走到17秒就会剧烈颤动,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血乌鸦,第三只脚指着的哈尔滨方向,此刻正被初升的朝阳染成血色。
六国饭店宴会厅(中午12:30)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香槟杯上跳跃,程墨白站在落地窗前,望远镜的镜片将佐藤无名指上的戒痕放大得纤毫毕现,那圈凹痕与翡翠戒指的内径分毫不差,连戒面留下的压纹都清晰可辨。
侍应生端着鲟鱼子酱从他身边经过时,托盘下的右手小指缺失处,缝合线的走向与沈清禾的伤口如出一辙,针脚间距都是精确的2.3毫米。
"为日满亲善干杯!"佐藤的酒杯撞过来时,程墨白注意到冰块里冻着某种蓝色结晶,香槟气泡炸裂的声响中,夹杂着17赫兹的次声波,他腕表里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
宴会厅角落,昨日广和楼的"虞姬"正用银钗挑开鳄鱼皮手提包,镀蓝的枪管在貂皮披肩下若隐若现,那是经过铀合金改装的南部式手枪,枪身上的"d-17"编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程墨白用丝绸手帕擦拭酒渍时,暗藏在掌心的磁石将餐刀吸附成指南针,刀尖在桌底固执地指向东北方,与西直门调车场那列改装电车的行进方向完全一致。
他抬头时,佐藤的镜片正好反射出宴会厅全貌:三个穿白西装的乐手正在调试乐器,他们的琴盒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