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镜头始终对准庭院中央那个抽搐的身影。
"咚。"
余帆突然不动了。
他趴在地上,后背还在微微起伏,右手却缓缓抬起来——掌心里躺着半截泛黄的骸骨,指骨部分还沾着黑褐色的腐肉。
月光扫过骨面,李宝看见上面有道新月形的划痕,和三天前他们在乾陵地宫耳室发现的那具无名骸骨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死了?"张远山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余帆的后背不再起伏,右手的骸骨却越握越紧,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骨头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
赵婉儿终于忍不住尖叫,施丽娅的指甲掐进李宝手背,钱一多转身就往屋里跑,却被张远山一把拽住:"报警!
先报警!"
李宝没动。
他盯着余帆扭曲的面容,注意到死者瞳孔缩成针尖大的黑点——那是极度恐惧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再往下看,余帆左手腕内侧有道新月形的疤痕,和骸骨上的划痕形状分毫不差。
风掠过庭院,带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极了地宫耳室里那股尘封千年的霉味。
"李宝?"施丽娅扯他袖子。
他这才回过神,蹲下身轻轻掰开余帆的右手。
骸骨上的腐肉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细密的虫蛀痕迹——和地宫那具骸骨的损伤方式完全一致。
李宝的指尖微微发颤,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耳室,赵婉儿举着探照灯说"这具骸骨好像挣扎过"时,余帆站在最后排,右手一直在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李宝直起腰。
月光下,庭院里那片被刨开的土坑泛着湿冷的光,隐约能看见下面埋着更多碎骨。
他摸出手机拍下骸骨的照片,镜头扫过余帆扭曲的面容时,忽然发现死者嘴角沾着半只红色蜈蚣——和欧阳婷黑发间爬动的那些,长得一模一样。
"李哥,你说这骨头......"赵婉儿的声音发颤。
李宝没说话。
他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又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
余帆左手腕的疤痕、骸骨上的划痕、地宫里那具无名尸......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转成一团,最后定格在三天前余帆听到"地宫耳室发现骸骨"时,瞬间惨白的脸色。
"先配合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