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声从身后传来,鞋跟叩在金属地面上,一下下敲得人神经发紧:“李宝,张道长,辛苦你们先去栖霞古寺。”她递来一串车钥匙,钥匙环上挂着个青铜小朱雀,和木盒里的精元纹路如出一辙,“车在b3停车场,黑色suv。”
施丽娅突然伸手按住赵婉儿手背,指甲在对方腕骨上掐出个白印。
她左右张望,直到确认最近的乘客也在十米开外,才压低声音:“赵总,朱雀阵的金粉”她瞥了眼李宝怀里的木盒,“昨晚我查了资料,唐陵阵法最怕泄露气机。您答应王教授的项目发布会,能不能”
“延后两周。”赵婉儿反手握住施丽娅的手,指腹蹭过对方无名指上褪了色的银戒——那是施丽娅刚毕业时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我让王立平去跟媒体解释,就说要等文物局的联合评估报告。”她转头看向正搬行李的王立平,提高声音:“老王,先去公司把项目组的人稳住,重点盯紧档案室的监控。”
王立平扛着两个登山包直起腰,额角的汗珠子在灯光下闪:“明白!我这就联系张总监,让他把备份硬盘锁进银行保险库。”他冲众人点点头,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橡胶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扶梯转角。
李宝捏着车钥匙,金属齿硌得掌心发疼。
他想起在乾陵时木盒发烫的触感,又想起施丽娅刚才发白的指节——这姑娘平时总把腮红打得像朵粉云,此刻却像株被暴雨压弯的雏菊。
“放心,”他开口时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哑得像砂纸,“我会把木盒贴身带着。”
赵婉儿笑了,眼角细纹里还沾着晨露似的水光:“我信你。”她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钱一多去医院看王奶奶的孙子了。那孩子在重症监护,医生说”她喉结动了动,“可能要等清醒了才能问情况。”
施丽娅轻轻拽她袖子,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成片,像两片被风揉在一起的叶子。
李宝望着她们走向出租车停靠点,直到红色尾灯融入晚高峰的车流,才转头对张远山说:“道长,去栖霞古寺?”
张远山正盯着站台电子屏上的天气预告,“阴转小雨”四个绿字在他道袍上投下冷光。
“去。”他摸出罗盘,指针稳稳指着东南方,“空明禅师上月给我写过信,说寺里的千年银杏今年开了并蒂花,怕是有因缘。”
栖霞古寺的山门关得半开,铜环上挂着块木牌,“客堂”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涨。
李宝刚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