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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山摸出罗盘,青铜表面浮起一层青雾。
他指尖抵着盘心,眉峰紧拧:"老王头的尸身有阴煞气,那道血痕不是外伤。"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发白的脸,"更麻烦的是王守义——他脸上有死气。"
"死气?"钱一多的声音发颤。
"活人阳气罩身,他的额头却像蒙了层灰。"张远山用道袍袖子擦了擦罗盘,"头七那晚,若老王头的冤魂不肯散,怕是要..."他没说完,钱辉已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李宝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
方才王守义挥铁镐时,他分明看见镐柄上沾着些碎肉,和钱百胜说的"花瓣往眼睛里钻"重叠在记忆里。"得报案。"他突然开口,"就算王守义不让,也得让警察来验尸。"
"可他拿着铁镐..."施丽娅欲言又止。
"正因为他反常,才更得报。"张远山把罗盘收进背包,"明早我和小李去镇派出所,钱辉带两位女士回旅馆。"他看向钱一多,"你带着方砖,别离身。"
钱一多摸了摸裤兜,方砖的棱角隔着布料硌得生疼。
山路上不知何时飘起薄雾,众人的影子在雾里变得虚浮,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与此同时,县城另一端的师范大学正陷入深夜的寂静。
周华攥着手机,屏幕亮光照出她紧绷的下颌——钱墨发来的消息还在闪烁:"十点整,实验楼b座三层东头,别让其他人知道。"她看了眼手表,指针正指向九点五十八分,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响。
实验楼b座藏在教职工宿舍后面,外墙爬满枯藤,月光透过藤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楼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化学试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周华摸着黑往上走,楼梯扶手冰凉刺骨。
三层东头的门缝里漏出一线光,她抬手敲门的瞬间,听见门内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牡丹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