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敲响那扇门时,另一张网,已经悄然张开。
张远山出了帝豪酒店大门,晚风吹得他后颈发凉。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9:23,安平说在新街口星巴克等他——这小子向来守时,应该已经到了。
他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唐装口袋里的桃木手串硌得大腿生疼,像在提醒什么。
新街口的霓虹灯刚亮起,星巴克的暖黄灯光从玻璃幕墙漏出来,照得安平的运动外套泛着蜜色。
那小子正趴在窗边啃可颂,见张远山进来,立刻把半块面包塞回纸袋子,手忙脚乱地招手:"师父!
这儿呢!"
张远山扯了扯皱巴巴的唐装下摆,在对面坐下。
咖啡香气混着安平身上的青草味飘过来——这徒弟刚从工地回来?
他注意到安平球鞋上沾着水泥点,眉梢跳了跳:"又去帮人看风水?"
"哪儿啊!"安平掏出手机划拉,屏幕光照得他鼻尖发亮,"我表舅的邻居王婶儿,上周刚搬去朝阳路安置房。
您知道那片儿吧?
老纺织厂拆了盖的楼,去年才交房。"他突然压低声音,指节叩了叩桌面,"王婶儿家半夜天花板老有弹珠声,咕噜咕噜滚,跟楼上小孩玩玻璃珠似的。"
张远山的桃木手串在指缝间转了个圈。
三个月没正经接活了,上回还是给小区老太太看财位,赚了三百块香火钱。
他喉结动了动,故作镇定:"弹珠声?
我当多大事儿,可能是热胀冷缩,楼板里的钢筋响。"
"您听我说完啊!"安平急得直搓手,手机屏亮了又灭,是段录音,"王婶儿录了音,您听——"
电流杂音里突然炸开清脆的"咕噜"声,像颗玻璃珠从高处滚下,撞在天花板上又弹起,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滚动,"嗒嗒嗒"响了半分钟才渐弱。
张远山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这声音比钢筋响尖得多,带着股子黏腻的潮湿气,像......像有人蹲在天花板上,捏着弹珠一下下碾。
"王婶儿家楼上根本没人。"安平的声音发紧,"安置房一共六层,他们住五楼,六楼还空着,钥匙在物业攥着。"他扒拉着手机相册,翻出张模糊的照片:白墙天花板上有片淡褐色水渍,形状像朵蜷缩的花,"王婶儿说那片儿潮得厉害,半夜弹珠声就从那儿传下来。
她闺女小慧高三了,天天失